在这万籁俱寂众人沉思的安稳中,韩非突然炸毛道:“好啊红莲,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竟然还往明珠夫人宫里跑?你到底有几条命啊你!”
我被他吓得拼命后仰。
最末韩非生气道:“我对你无话可说了,卫庄兄,你来说。”
我心说卫庄一旦开麦那还了得,我不被他损的脱层皮那他就不是卫庄了。想到如此情形是在是可怕至极,于是我立马先求饶道:“错了错了错了,别骂了。”然而意料之外,卫庄这次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真的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就道:“打开看看。”
我讶异地看着他,韩非也同样讶异:“卫庄兄你——说好的同仇敌忾呢?”
卫庄:对不起,没说好。
见这次居然是卫庄替我打圆场,我当然是十分识相,赶忙招呼大家都坐下来,又替每人都到了杯茶。将众人都伺候妥帖之后,我才将那包着香灰的帕子展开。
我向众人解释了一番得到这东西的前因后果,其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然而当我说完,几个人还是用一副“好家伙”的眼神看着我。
“别,别这么看着我呀。”我甚至觉得现在的情形比面对明珠夫人的精神控制还要可怕那么一点点,“顺,顺带而已……”
“红莲!”
韩非这一吼把我吓得不轻,赶忙将外衣的领子立起来裹住自己的半张脸。
“不,不是你让我调查潮女妖的吗……”
韩非被我气得头都要秃了:“我说别的也不见你这样听话啊!”
眼见着那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了,我急忙疯狂地给张良眼神暗示,示意他把他韩兄拦下来,免得我对阵夜幕都没事,最后反倒猝死在了自己人的口水中。
小张良聪明绝顶,一下就get到了我的暗示,立即拉住韩非的袖子,将他拉到一旁去冷静去了。
这下总算是清静了。
紫女拈了一撮香灰凑到鼻下轻轻一嗅,问我道:“殿下是觉得,这香对王上的身体有害?”
我点了点头:“所以,还要烦请紫女姐姐查一查这香中都有哪些香料,倘若当真有害,还望紫女姐姐能配出解药来。”
听我说完,紫女就用一副“父女情深”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心说不是啊,韩安死不死和我没啥关系,反正他最后都是要死的,我做这些事完全就是为了报复夜幕,不想让他们太舒服罢了——谁让他们安排姬一虎那畜生用那么低劣的手段来恶心我的。该,不搞的你们分崩离析我他妈就不是小公主。
*****
夜色迢迢,月笼薄纱。
我仍旧是在院子里找到的卫庄。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喜欢院子,他都不冷的吗,还是他其实很冷但非要装的不冷?
不过这不重要,我今天不是来考虑这些的。
这次倒是他先开了口,问我:“你来做什么?”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我走到他身旁,“要不是你的话……”
他瞥了我一眼:“你已经死了。”
我被他说的噎了一噎,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核善起来:“倒也不是,我拿捏的住。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借此吓一吓我父王。”
“所以当时你说的你有办法,就是这么愚蠢的办法?”
卫庄的话中听不出半分情绪,似乎真的只是在说我蠢罢了。然而当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却见他的眼神中,似乎有那么一丝担忧。
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看错了。
可能是最近胆大惯了,当然也不排除吃错药的可能,总之在看到他如此神情过后,我问了一个极度不符合我人设的问题。
“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这个问题一出,院中霎时就安静了。
夜风无情亦无声,或许最终只能以沉默相对。
我并不着急要答案——也大概我其实对这个答案并不在乎,就好像那个问题只是此情此景,脱口而出的一句应景话。卫庄的手突然在我上方停住,我抬眼瞧了瞧,似是因为方才一阵大风吹落了不少枯叶,有一片正要落到我发间,却被他先一步捏住。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将那片叶子轻轻扔到地上。
然后我就发现,他完美避开了方才我的问题。
不过我也不生气,左右是随便问的,他若是不愿意回答,或是觉得太过直白的回答会伤了我的心,也是不打紧的。
立冬过后的夜里一夜比一夜冷,这才在外头吹了小半刻的凉风就已经将我身上好不容易裹出来的暖意给吹走了。我瑟缩了一下脖子,与卫庄道:“外面冷,进屋吗?”
卫庄犹豫了一下。
我心说你犹豫个啥,冷不冷你自己知道,别硬撑了,进来吧你。
如此一想我抓过卫庄的手就想将他从院子里拽进屋里去。
他的手的确有些凉意,我回头与他道:“你看你都冻成这样了,耳朵都冻红了还站外头干什么?”
然他却颇为不知好歹,眉头一蹙就与我道:“松手。”
我冲他鼓了股嘴,一边拽着他进屋一边碎碎念:“要不是你和我哥是好朋友,你当我想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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