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时节,下过几场春雨,院中的草长得愈发青葱,前两天刚除过的杂草这两天又长了出来。
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杏花桃花都开过了,如今盛的是海棠花,海棠的花期不短,一树一树又都开得极艳丽,总也不会凋谢似的。
而我就在这样一个阳光大好的午后,坐在长廊的台阶上,听着外头的鸟鸣发呆。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我傻了,但我知道我没有。
我应该是疯了。
谁能想到一个在家好好写论文一心只想毕业搞钱的普通女大学生,在某一天一觉醒来之后,会变成一国公主。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果然梦里什么都有。
第二反应就是,不如我再睡一会儿。
于是我就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了几天,大家都觉得我可能是傻了。然后当事实证明这他妈压根就不是梦的时候,我又呆了几天,结果大家彻底相信我是傻了。
其实我是受到了打击。
在我确定了自己是魂穿之后,我开始确认自己的身份,一番打听下来我差点跪倒在地大喊苍天在上请降道雷劈死我吧。
一道不够两道也行啊!
对,现在的我,姓韩,名字叫什么这得问玄机,但封号大家都很熟悉,红莲。
这不就是往后我们的赤练小朋友吗,怎奈何我学业繁忙了这么多年,秦五是终于磕磕绊绊看完,天九愣是一集没看。看着现在赤练还是个公主的情形,这分明就是战国还没结束,我的金手指主场没到啊。
糟了个糕的,这是穿早了吧?
这可怎么办啊,本来以为穿越是个金手指,结果现在我还是个臭弟弟。而且还要经历苦恋卫庄以及差点嫁给姬无夜这种事情,想了想就毛骨悚然。
不行,想秦时里赤练那叫一个辛苦,心甘情愿地爱而不得,还要偶尔被白凤嘲讽。我寻思这事情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一定要从源头开始遏制,卫庄给爷爬开。下这个决心其实不难,我毕竟不是真的赤练,对卫庄的感情仅限于馋他身子,还是馋纸片人的那种。
何况卫庄那样的人,放在剧情里那是狂炫酷霸拽,但真要放在生活中,我必定先退为敬。
是以当这个想法在心中成型后,我突然觉得舒坦了很多。呵,卫庄大猪蹄子,老子才不做你舔狗呢。
正当我心中满是恶狠狠报复的快|感之时,一个小姑娘提着裙子兴冲冲地小步跑过来,满脸都是笑意:“殿下,方才有人通报说,九公子已经进城啦!”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葱段般水灵的小姑娘是在和我说话,虽然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但这些字连起来似乎就成了一个脱口而出的问题——
“九公子是哪一个?”
那丫头就用“我家殿下真的傻了”的神情颇为同情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晃着我的肩膀道:“殿下您连非公子都不记得了呀!”
“别晃别晃别晃。”我指了指后脑,“脑震荡!”
小丫头停了手,好奇地问我:“脑震荡是什么呀?”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后面衣服上沾着的灰尘:“这个事情以后和你解释。你说的九公子是谁啊?”
小丫头哭丧着脸,显然是在哀我不幸:“九公子是殿下最喜欢的一位哥哥,韩非公子呀。”
韩非?妈呀,那个能让卫庄张良惦记好几年的人,我能见到活的了?
兴奋,太兴奋了!
于是二话不说提着裙子就往宫外跑。
韩非!韩非!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让小爷我看看,是什么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然而当我带着一队人马站在朱雀街上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陷入了迷茫。
来得急,忘记问韩非长什么样子了。虽然心里有一万句mmp迫不及待地想脱口而出,但脸上还是不得不保持着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所以街上这么多人,到底哪个才他妈的是韩非?
我翻着白眼望天,好好回忆了一遍当年读书时候历史书上的韩非形象,想了想那个虽然上了年纪,但还颇有些帅气的形象,不由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呢!”
正当我还想着按照玄机的建模韩非会长什么样的时候,一道浅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有人用指关节敲了敲我的额头。
这一敲并不是惩罚性的,倒颇有些宠溺的意思,我回过神来定睛瞧着面前的那个人。
浅紫色的衣衫,面容俊朗,五官姣好,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似有万千星河流淌。
所以,你是哪位?
那人见我没什么反应,一时有些失落,然也只是失落了片刻,就开了口,颇委屈地道:“红莲,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高兴呢?这让哥哥好伤心。”
哥哥?哦这大概就是小钰子和我说的九公子韩非了。
于是我后知后觉地装出一副十分十分高兴地模样,也不顾这是在大街上,扑过去就道:“哥哥!我想死你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你看你又变帅了,我差点认不出了呢!”
韩非将信将疑地将我打量了一会儿,忽地眯起了桃花眼道:“哇妹妹,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哦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动了动鼻子,却是嗅到些许酸腐的味道,当下又一皱眉,“这什么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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