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爱文,现在改名田卫东了,听三爷爷这么说,想了想说:“三爷爷,我们是让他们在大会上交代自己的罪行,只有这样进行自我批评了他们才能更加进步,也能早日改好。”
三爷爷说:“这些都是在我们沈家村的,爱文,你这是对我们贫下中农进行否定吗?我们每天晚上的学习都是走过场的吗?你这是对你的爷爷还有你的父亲以及自己的乡亲努力的否定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田卫东有些懵,看了看自己的队友,有些脸上有了迟疑,有些在周围沈家村村民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
田洪根跟田保根推开人群走到田卫东的身边,田保根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田卫东同志,这几位受教育的同志在我们这里接受了非常好的教育,每天都会在村民大会上进行自我批评,我看你们就没有必要再带着他们去公社进行教育了。”
田洪根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看自己的儿子惹得族里的三叔还有自己本家的书记大哥不高兴,而且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在一边看着,连生气带着急,脸红脖子粗的朝着自己的儿子低声吼道:“少在这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这还耍威风耍到自己家门口了?”
田卫东看自己父亲的态度,有些不乐意了,还没说话呢,旁边一个女生说:“我儿子这是干正事,干大事,田洪根,你是什么态度,这是吓唬他们吗?”来人正是田洪根的媳妇,身后还跟着田洪根的女儿,田小妮,也就是那个羡慕沈锦华床单的小妮儿。
自己一家之长的权威众目睽睽之下被挑战了,不善言谈的田洪根脸色更加暗红,老实人上来脾气一般都是脸红吧。
洪根媳妇对自己儿子说:“卫东,你现在干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非常伟大的事情。”
田洪根脸色更加难看了,上前一把拉住自己媳妇的胳膊,对田卫东恶狠狠的说:“老子把你养活到这么大,还不能说你不好了?田爱文,你要是还想做我田洪根的儿子,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要不然,你今天就从我尸体上过去。”
大概是田洪根从来没有这样过,不光是田卫东,洪根媳妇也傻眼了,这女人啊,再厉害,嘴巴再会说,自己男人一耍狠,估计都得吓傻眼了吧。
培茵看的津津有味,给田洪根点了三十二个大赞,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时候真是能拿得出手来呀。
田卫东身边一个会看事的看他一家人闹成这样,沈家村的田支书还有田家的三爷爷也都一脸深沉的看着他们,趴到田卫东耳边说了些什么,田卫东想了想,说:“什么叫问题?问题就是事物的矛盾。哪里有没有解决的矛盾,哪里就有问题。既然这几个人在你们的教导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不用再去公社接受我们的教育了。咱们走!”
看他们走远了,田支书跟沈父他们把几位教授身上的绳子解开,田洪根的媳妇在一边嚷嚷:“田洪根,你这是包庇。”
三爷爷走到两口子的身边,对 田洪根说:“养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过,你是怎么做父亲做丈夫的?”
田洪根垂首说:“三叔,让您失望了。”
一边洪根媳妇还在一个劲的叫嚣:“田洪根,我要跟你划清界限,你跟这些人是一伙的。”
田洪根一把拉起自己老婆的胳膊,拉着就往家走,对自己老婆杀猪似的喊声充耳不闻,村里有几个好事的悄悄的跟在两口子身后。
后来,洪根媳妇在村里再不像以前那样横行不羁,据说是那天下午田洪根一家人都没有上工,田洪根在家里好好的修理了自己的老婆,再后来洪根媳妇娘家的几个兄弟来田洪根家给自己的姐妹撑腰,田洪根一巴掌拍断了碗口粗的一根洋槐木,几个大舅子小舅子灰溜溜的回了家,田洪根重振夫纲成为沈家村几十年来津津乐道的一个事情。
奶奶跟沈母的一次对话却让培茵对田洪根这个人刮目相看。
奶奶说,田洪根小时候家里穷的没吃的,他娘就把他送到几十里外的一个庙里,庙里的主持看田洪根根骨不错,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交给了他,后来还乡团为祸乡里,田洪根带着田家沈家的一些后生凭着自己的本事护卫了沈家村的安宁,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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