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云开有些无措地僵直了身体,隐隐期盼道,“我们算是交往了吗?”
谢青屿耳根着了火一般滚烫,他干巴巴地握紧了手,逃避一样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道:“算吧。”
沈云开坐回板凳上,眼神散乱,“哦。”
哦。哦什么,谢青屿心里抓狂,这什么鬼啊,这种微妙的氛围什么鬼啊,怎么这么幼稚,这么尴尬?!这种宛如小学生一般的对话是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吗?
忽然,他眼神一凝。
“那是什么?”
沈云开找回理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面,解释道:“怀表。”
谢青屿点点头,表情有些复杂,他伸了伸手,眼神深沉,方才暧昧的气息荡然无存,“拿来我看看。”
看到这个怀表的第一眼,熟悉感跃入心头,他瞬间想到曾在那个女人身上见过的怀表,理智再说不可能,但是他还是向感性妥协。而怀表入手,目光在触及表盖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了,这就是那块怀表。
“你从哪里拿到的?”谢青屿小心地扣上表盖,把它放回一边。
“刚才有个女人塞给我的。”沈云开如实回答,他直觉这件事跟谢青屿有很深的联系。
谢青屿思索了两秒,问:“眉心有颗痣?”
沈云开:“対。”
沈云开又问:“你认识她吗?”
“应该认识。”谢青屿没有否认,他垂着眼,“如果没认错的话。”
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没认错的话,这个人跟他妈妈的死亡有很深的联系,谢青山的情妇。
其实谢青屿不是很愿意把她称为情妇,这样显得有些冒犯,她终归只是一个被谢青山祸害的可怜人罢了。
谢青屿其实并不讨厌她,他妈妈也不讨厌她。他曾见过她几面,每次她都一身白裙,长发披肩,随身携带这样的怀表,气质很出尘,每次她都会跟谢青屿说几句奇奇怪怪的话,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说的话不久后就会应验。
因此谢青屿最初是把她当成了谢青山请回家的大师,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対她抱着一种很尊敬又敬畏的态度。
直到他妈妈去世。
至于这块怀表,谢青屿曾亲眼见过这块怀表,知道这块怀表的细节。
但是她怎么会来这里,又把这块怀表给了沈云开。
“她有说什么吗?”谢青屿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沈云开迟疑了一瞬,把她的话完整地复述出来。谢青屿沉默了。
这倒也算合理。
他现在可以确认,那个女人就是她。
谢青屿沉默,又说:“她看上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医生追着,似乎过得很惨。沈云开想扯个谎,但还是说了实话。
“她穿着病号服,在被医生追”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似乎是被精神病院的医生追着。”
谢青屿瞬间确定了,是谢青山搞得鬼。
他心中怒火燃起,又强硬地熄灭了火,暂时把这件事情放置脑后,转头対沈云开说:“我没事了,回校吧。”
沈云开自然不赞同,“不行,你刚醒,身体还虚弱,必须在医院观察几天。”
谢青屿一噎,说:“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吧。”
沈云开拒绝:“不行,我不放心。”谢青屿拗不过他,终于在被守了三天后得到了解脱。
多了个男朋友后两人其实都没有什么实感,生活还是以前的生活,相处还是之前的相处,也没有什么暧昧不好意思,最大的改变可能就是多出了光明正大的亲吻。除此之外,一切如之前一般。
谢青屿还调侃:“原来我们早就跟小情侣一样过了这么多年。”
沈云开笑笑,没否认。
秋雨过后,枫叶盛着雨水,沉重地贴在地面上,街上的树基本都秃了头,短短一夜仿佛入了初冬。
“终于回来了!”谢青屿生无可恋地倒在沈云开床上,随后被他拎起来。
沈云开把衣服塞进他怀里,说:“去洗澡。”
“哦”谢青屿走了几步,突然纠结地回过头,心虚道:“我似乎又忘了买床单。”
沈云开:“......”
“睡我床。”
谢青屿瞬间扬起笑脸,“好嘞!”
年轻人,伤口愈合快,而且谢青屿対痛不敏感,热水浇到身上时只感觉到一阵微痒的酥麻。他浑身发毛,加快了动作。但他左手还缠着纱布,动作再快也在浴室磨蹭了近二十分钟。
又宛如智障一般迟钝地把衣服穿好,谢青屿推门而出,深深地吸了口气。
浴室高温喘不过气,可闷死他了。
沈云开坐在床上看手机,听到动静后放下手机抬起头,笑着対沈云开招手,声音很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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