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度,秋风乍起,吹走夏季燥热,今年秋天来的格外早,往年迎新生时室外还像个大型暖炉,今年却是微风拂过,让人心情愉悦。
北燕,校门口学长学姐举着牌子,等着领取自己学院的新生“大礼包”。
法学系和经管院这次挨得格外近,等他们眼馋的看着隔壁学院领着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离开后,叽叽喳喳地开始闲聊。
“他们今年的新生质量好高啊,那个男生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北影的人。”
“哎,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个帅帅乖乖的学弟呢?”
“帅我赞同,乖就不了,那个学弟看上去有点凶哎。”
“傻呀,我说我们学院,最好是我们系的,来个乖乖帅帅的小奶狗,馋死他们。”
突然有人盯着校门口,压着声音激动道:“我去我去,那个人,那是哪个系的?”
他们好奇地看过去。
那个人个子很高,很清瘦,五官精致有些雌雄莫辨,虽然留着长发,但身上凌厉的气质却不会让人把他人称女生。他脸上的笑容很柔和,眼神略过像是眼含桃花,令人脸红,但莫名地让人想到寒冬盛开的冷艳又漂亮的红梅。
温柔又冰冷,很矛盾,但在他身上又很融洽。
他们默默地看着他走近,最后停在他们面前,声音很好听,像潺潺溪水,他笑着问:“请问法学系在哪里报道呢?”
“你这个宿舍是混宿”学长对照名单,看到后有些担心地看着面前的男生,“那栋楼其他的都是经管的,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要不去跟老师申请一下调宿舍,我记得今年还有个经法混宿。”
“没问题,不用麻烦了。”男生微笑,脸上的笑容像春风,很快把人心安抚了。
学长也不再多说,看着男生走远,心里小小惊叹了一下,这个颜值不得了了,今年学校可能会很热闹啊。
他看了眼隔壁,话说刚才经管也有个长得不相上下的男生吧?
混宿才是正常。谢青屿脸上带笑,目标明确地朝着宿舍走去,因为这就是他跟学校提的要求啊。
高考省文科第一,总榜第三,作协成员,过去一年取得的成就让他有足够的底气跟学校提个要求。
只是当时老师问了句:“你们有仇吗,有仇我肯定不能同意,建设美好校园你我有责。”
谢青屿失笑,随口胡言:“没有,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好不容易混宿,再调回去他要哭死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宿舍门口,但他沉默地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门,有些近乡情怯。他有点怕,他会怪他,会不理他。
但还是怕再也见不到他。
谢青屿深深地呼了口气,抬手欲要推门,然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面前的门自动打开。
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面前。
谢青屿缩了下手,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强迫自己与这人对视,近乎有些贪婪地一遍遍描摹他的脸。
没人说话,沉默地对视着,最终是谢青屿打破沉默,他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好久不见。”
沈云开身形微动,死水般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打开门,狠狠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进宿舍。
沈云开又长高了,谢青屿靠在门上,被迫抬起头,免得自己被闷死在他肩上。
沈云开手臂不断用力,力气大的像是要勒断面前这人,他将脸埋在谢青屿颈侧,人在怀里都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谢青屿被勒的难受了,抬手想要推开,但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无奈。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见面过于激动被勒死的人了。”
沈云开松了力道,但没松手。
谢青屿也没催,静静地抬手抱着他,直到肩膀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感。他僵硬地愣住。
沈云开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青屿很慌,一时间只敢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他自己不是爱哭的人,他也没见过沈云开哭。
这怎么办,他想的是开开心心的见面啊,这次才刚见面就把人弄哭了,他怎么办啊?
谢青屿感到了些许崩溃。
过去一年沈云开不会被鬼上身了吧,怎么会哭呢。
谢青屿有些想不懂。
“我一直在找你。”沈云开说。
谢青屿一愣,身体放松下来,微微抱紧他,“嗯。”
“我在附近找你,捡到了你的手机。我在等你打电话,但是没有,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云开的语气很平静,但谢青屿眼眶有些热。
他说:“我以为被别人捡去了。”
而且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怕你不要我了。
他现在没有家了,只有沈云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沈云开没问。
他说:“嗯。”
“谢青杨来找我,说你回家了,班主任说你转学了,我去你家,你家的人说你出国了。我不知道该信谁。”谢青屿没回答,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他快被谢青山逼疯了,根本不愿意回家,一直躲在发小家里,没回过家。
要是回家是不是有可能跟沈云开碰上。
谢青屿感觉沈云开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句:“还好你还在。”
还好你还在。
他叹了口气,又抱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他幽幽开口:“你怎么还在哭。”
过了一年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子。
沈云开收紧手臂,淡淡道:“你闭嘴,我憋了一年,让我哭一会儿怎么了。”
谢青屿:“......”
他忍不住嘴贱:“真能憋。”
“......”
沈云开:“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是别说话了。”
谢青屿迷惑:“为什么?”
“煞风景。”
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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