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手机没电关机了”他在麦子过来时就关了机,这时拿起来晃了晃,表情十分自然。
随后他觉得那道视线消失了。
麦子有些失落,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也不再多问。
“走了。”沈云开突然起身,“买单。”
老板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店里没人,也就喊了声,“送你们的,不要钱!”
门口有价格牌,沈云开还是付了钱。
之后就有些沉默地牵着谢青屿出了门。
谢青屿没有一点反抗。
麦子的视线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感觉有点想骂人。
老板走过来,笑道:“怎么样?这会儿信了吧。”
麦子深深地呼了口气,微笑着说:“信了,爸,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
老板很好奇:“什么?”
麦子毫无感情地微笑着,冰冷冷地说:“男人的话不可信。”
老板:“......”
好闺女,你连你爹一起骂上了。
麦子回了房间,她要跟小姐妹吐槽。
还朋友。
她跟闺蜜都不稀罕十指相扣。而且那个个子更高一些的男生那醋意大的她都闻到味了。
而且那个长发男生分明是慌了吧,怕那个高个子男生生气。
她刚才绝对是被那个长发男生的美貌蒙蔽了双眼。
竟然傻乎乎的认为他们是单纯的朋友。
是朋友没错。
不过是男朋友。
呵,男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只是个小插曲,两人只在当天闹了会儿别扭,之后便跟以往如常。
但为什么闹别扭谢青屿也说不清楚,他也不知道沈云开清不清楚。
他本来想问一下,但没来得及。
谢青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找到了他,开学前两天他被抓回家锁了起来,手机在挣扎时不知掉在哪里了,而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
沈云开对这一切都不清楚,可能以为他失踪了。
他会急疯的。
这是绑架。谢青屿面无表情地抱膝坐在沙发上,面无血色。
一片黑暗中,他皮肤苍白隐约可见。
缩成一团,看上去总比之前瘦了很多。
他没开灯,房间很黑,这里长年累月没人居住,这里被锁住,也没人打扫,轻轻一动就尘土飞扬,空中还散发着灰尘的腥味。房间很简洁,但没有丝毫生活痕迹,没有一丝人情味。他已经四年没来过这里了,这里就是个牢笼,深锁无数罪恶。
在这里,他常以为自己是个犯人。
“小少爷,该吃饭了。”
王婶无奈地看过放在门边一动不动早已丧失温度的饭菜,语气不忍,对自己看到大的孩子还是心疼,她敲了敲门,“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回家后就没再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再怎么置气也也要吃饭,咱就吃一点成吗?”
“王婶。”
房间里的声音有点哑,语气毫无波动,冷冷的闷闷的。
“您不用管我,我不饿。”
王婶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阵酸,眼眶都红了些,她把知道谢青屿从小带到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脾气多么倔。可是这个家里上一个这样性格的人像是受了诅咒一样。
她只能劝,像极了哄他的口吻:“青屿,你听王婶的话,你想做什么王婶都帮你,你就吃点饭好不好?”
房间里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轻到让人心碎,“我想回家,可以吗?”
王婶一愣,她只觉得脑后遭了一记重锤,眼前一片花白,她张了张嘴,艰涩地开口:“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一片寂静。
王婶怔愣中,房间里最后说了句,“我不饿。”
暑假过去,现在已经是高三二班了。
开学几天在家里的怠惰已经渐渐消失了,但是他们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看向后面那个空出来的座位。
上个学期刚回校,现在却又不见了人影。
他们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开学后沈云开的气压就很低,心情很差,除了回答问题几乎不跟人说话。
身边那个人消失后,他显得更加形单影只了。
虽然以前也差不多,但是后面热闹了小半个学期,现在的压抑是谁都能体会到的,他们也注意到沈云开总会看着身边出神,别人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只说“不知道”。
宋东洋忍不住。
“沈哥,你真的不知道谢神去哪里了吗,你们这个暑假不是在一起吗?”
他如果知道就好了,但他没立场。
沈云开自嘲一笑,否认,“不知道。”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不见,报警了吗?”宋东洋有点急。
自然是报警了。
但是后来撤销了,谢青屿的哥哥出现说他回家了。
他是自愿的吗?
不是,沈云开知道不是。谢青屿多么讨厌那个家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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