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以为他像上次一样，找不到教室，提醒他，“上课的教室不在这栋楼。”
景书没理会他，径直走过他身边。
沈既白觉得他脸色好像不太对劲，想拉住他却听见扑通一声。
他看见景书单膝跪在地上，那声扑通声是骨头砸向水泥地发出的声响。
沈既白光听声音就觉得痛，他伸手去拉景书，看到他脸色惨白，嘴唇已经咬破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沈既白问道。
景书眼神有些涣散，只是紧紧咬着唇。
沈既白看他手捂着肚子，“胃痛吗？我这有热水，你喝点。”
沈既白边说边从背包侧边的口袋取出保温杯，他拧开瓶盖，热气从杯口氤氲出来。
景书胃绞着痛，他接过保温杯，也不管沈既白有没有喝过，猛灌了几口热水。
不一会儿，他冲到墙角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他吐完了，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沈既白过来用脚踢了踢他小腿，“去上课了，冯老头的课必点名。上次有个同学没去，被他罚去操场跑了3000米，还不能歇的那种，那老头可真凶啊。”沈既白想到冯老头那张严肃板正的脸，不自觉又加了一句，“比你还凶。”
说完两人都是一怔，景书瞥他一眼，“你又想挨打吧？”
沈既白摆了摆手，“不，不，不。”
景书没什么力气，他伸出手，沈既白很自觉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景书吐得有些脱力，头痛加上左膝痛，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沈既白怀里。
沈既白揽住他的肩，帮他稳住了身形。
景书没挣扎，他现在没有多少力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两人走到门口，雨小了一些，门口还站着两三个没有伞的同学。
“你过来接一下我，快点，很急。”有个女生对着电话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有些冷，沈既白感觉到身边的景书在微微发着抖。
他有种错觉，此刻的景书好像脆弱得随时会被雨水砸碎。
他一手揽着景书的肩，不让他倒下，一手撑伞，两人走进雨里。
伞面更多的倾斜在景书那边，沈既白左边肩膀逐渐被雨水打湿。
一个撑着红色雨伞的人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紧接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既白把景书往路边带了带，让出中间的道路。
“砰——！”
雨伞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地好像倒转了位置，雨水砸进眼里，视野一片模糊。沈既白的身体重重砸在坚硬的地砖上，一起倒下的还有景书，他被砸得眼前一黑，发出一声闷哼。
“唔——！”
“啊-——！”高分贝的女声在耳边炸响。
是那个打电话的女生，她看见同伴来接她，迫不及待从门口跑出去，奔跑中脚滑撞倒了走在前面的沈既白两人。
女生四肢着地倒在两人旁边，沈既白在被撞倒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把景书护进怀里。他以背着地，景书倒在他身上，毫发未伤。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确认景书没事的时候，他心里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他才觉得背隐隐痛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撑着红色雨伞的同伴扶起女生，女生不停道歉。
沈既白朝她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女生和同伴撑伞离开了。
景书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要跌倒的时候他被人抱进了怀里。
他原来紧绷的身体和神经在闻到淡淡的皂荚香时，突然就放松下来。
他抬起头，看见充当肉垫的沈既白。
他冷峻的脸上，忍不住有了一点笑意，沈既白推他，“起来，我衣服全湿了。”
景书和沈既白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有条腿卡在沈既白的□□。
两人衣服早就被雨水打湿，沈既白的白衬衫紧贴着皮肤，隐约可以看见衬衫下透出的结实腹肌。
景书两手撑在地上，借力撑起身体，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景书又跌回沈既白身上。沈既白又是一声闷哼，把头撇向一边，不忍直视这一幕。
景书移动了一下身子，一条腿刮过沈既白的小腹，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起身。
却感觉到腿间传来异样的触感，有个坚硬的东西正顶着他的大腿根。
他一愣，随即想明白了是什么。景书盯着沈既白逐渐红透的耳朵，冷笑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流氓。”
他还要再打，沈既白捉住了他的手，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语气真诚地说道：“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打脸，我这个人虽然不靠脸吃饭，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被人打脸。”
景书好像瞬间恢复了力气，坐了起来，捏紧拳头，对着沈既白的肚子砸下毫不留情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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