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说完,想观察女儿的反应。
陆云窈听到祁王的名号,并没有太吃惊。似乎是对此早有设想。
她问:“祁王家的华笙小姐,似乎和小侯爷关系不错?”
崔韫思考片刻道:“祁王和衡阳侯一向有些交情,华笙和小侯爷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陆云窈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
崔韫看着女儿的脸色,猜测道:“你可是吃醋?”
“吃醋?”陆云窈惊愕,随后摇头,“并无此事,我只是好奇。”
崔韫状若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母亲便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前往上宜川,得早起。”
?
怎么又要早起?陆云窈对这个世界感到痛恨!
第二日,旌旗猎猎,鹰击长空。
上宜川原本是皇家猎苑,曾是先帝钟爱的春蒐之所。当今陛下即位后,因不擅射猎,上宜川便逐渐为王公贵族所用。
虽说是为王公贵族所用,但毕竟是皇家猎苑,能在此开苑射猎的,除了身份尊贵,往往还圣恩隆厚。放眼朝中,能饮马于此的并无几人,祁王便在其中。
这一日,天气晴好,水草丰盛,正是蒐猎的好时候。
崔韫一大早带着陆云窈前来,便见祁王和衡阳侯都在,少不了上前一番寒暄。
“今日景宣也来了,怎么不见把容时也带过来?”祁王笑着说。
衡阳侯在一旁垂首,无奈地笑了笑:“老太太病了,离不得容时。”祁王颔首:“容时这个孩子,一向孝顺。说来也是可怜,年纪轻轻便父母双亡。你这个做叔父的可要好好待他,不能因他是旁支,便苛待他。
陆云窈一边跟随父母上前,一边心道这祁王还挺爱多管闲事。
几人交相问好,祁王便号召着先到的几人进山开猎。
他对陆云窈说:“华笙他们几个孩子在鹿苑跑马,你们同龄的孩子玩在一块,以免跟着我们大人拘束。”
崔韫和陆成璋在一边笑着称是,陆云窈便依他们的意思,牵着马往鹿苑去。
她牵的马是一匹通体雪白的良骏,胸膛宽阔,四腿修长。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是进猎苑时崔韫给她挑的。
唯一的缺陷是——这匹马比昨天的还高。
崔韫仿佛不知道女儿的难处在哪儿,或者她知道,但偏爱往上雪上加霜。
昨日崔韫带着她到城外教学的成果,崔韫自己归纳为:陆云窈现在可以骑着马溜达。
但陆云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与其说是她骑着马溜达,不如说是马负着她这个重物吃草。还颠得慌。那模样不能说是潇洒,只能说是滑稽。
而且经过昨天,陆云窈现在对骑到马背上,脚不沾地的感觉有些畏惧,总觉得自己的安危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进鹿苑前,她已在心里暗暗做好打算,今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上马,就在旁边做个捧场的摆设。
刚进鹿苑,便见傅华笙与一干人等正在场中策马长奔。
此地虽叫鹿苑,但实际是一片空旷的长草地,麋鹿均在北侧的林木深处,离鹿苑还有好一段距离。这帮世家公子小姐可尽情纵马长嘶。
傅华笙手中拿着一只花环,高高抛起,她策马跑开,绕到侧边之后,搭弓射箭,箭簇破风,正正从落下的花环中穿过。
“好!”场中不少人叫好。
连陆云窈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好灵巧的箭法!正在她看得出神时,一个人来到她身边。
谢景明在她面前笑道:“看什么呢?”
陆云窈被他唬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动静,吓我一跳。”
谢景明牵过她的马绳:“是你看得太入神了。”
陆云窈随着他往场地中间走,谢景明问:“想骑马吗?”
陆云窈想了想说:“还是算了,我骑不来。”
说话间,两人已靠近众人,场中的傅华笙停下马来,看着这边。陆云容循着她的目光看过来,见到陆云窈身边站着谢景明,气不打一处来。
她朝着两人走来:“景明哥哥!”
在两人面前行了个礼,她挽上谢景明的手:“刚刚一直没有看到景明哥哥,怎么现在才来?”
陆云窈见他们俩有话要说,打算牵过马绳自己走到一边去。
她的手伸过去,谢景明牵着马绳的手却没松开。
他低头笑着对挽在自己手边的陆云容说:“云容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小孩子的做派要收起来,否则叫旁人看了生出许多误会。更何况,窈儿站在这边呢。”
陆云容顺着他的话朝陆云窈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笑道:“都没有看到妹妹。如今妹妹好神气,有了景明哥哥,许多事都不用亲力亲为了。”
知她不光是在说牵马这一件事,陆云窈只得笑笑,不想与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傅华笙也下马朝着这边走来,她道:“妹妹这匹马真是神骏,想必是郡主选的吧?”
陆云窈笑着点头:“是家母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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