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溯抬头看他:“这个怎么在你……”
“你早上落我车上的,下午忘了给你了。”
“那这个?”于溯拿起四不像发出疑问:“淼淼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又给我还回来了?”
许遂犹豫了一下,讲了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理由:“这种小玩意外公怕他塞嘴里吞下去,我就顺便给你拿过来了。”但是于溯信了,点点头说:“好像也是,是我没考虑到位。”
“没,是他自己的问题,我走了。”许遂打开门,又在关上的前一秒回头叮嘱了一句:“看好自己的东西,别丢三落四又回不了家。”
“哦。”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吃完饭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于溯洗了碗,看看时间也不会再有什么事,就一次性洗澡上床,路过客厅的时候顺手把四不像拿回来摆到了床头柜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床头小夜灯的光下,她总觉得这个玩意儿和之前的有点不太一样。
比如,右边耳朵上好像多了个小红点?
也可能是之前她没看的太仔细吧。
可是许遂……于溯又想起今天张大爷说的那句,是许遂要给自己送药的吗?为什么呢?
难不成要解释是因为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对抛弃了自己的前任仍旧能做到不计前嫌?
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许少爷家就他一个孩子,家里生意做得不错,从小也说的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人相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脾气,那是因为他根本看不上,觉得没什么可在乎的。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场辩论赛上,于溯是观众不上场,主要是想看看齐青锋和许遂的辩论现场。
齐青锋和她算是旧识。小时候住家隔壁的大哥哥多年不见,进了大学变成了自己的学长,还对自己照顾有加,听起来就是很偶像剧的发展。
思思说在上一场辩论里有个同级叫许遂的,赢了齐青锋,之后还口出狂言说没人赢得过他,所以她才好奇心大发决定来看看。
也不是说什么。主要是她打心底里觉得,一个成年人说出这种话,百分之八十都是中二病没过去。只是没想到还没开始他们俩先结上了梁子。
于溯坐的是最后一排,看着台上忙碌做开场准备悄悄问思思:“你说的那个许遂是哪个?”
思思眯着眼睛朝台上看:“人太多我也有点看不清。”
“许遂没上场。”左手边那个戴帽子,从进场开始就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的男生突然出声。
“……谢谢。”
于溯噤声了几秒,又压低了点声音,附在思思的耳边问:“你不是说今天许遂在么?他不会是放完狠话又当逃兵吧。”
“应该不是啊,学姐跟我说他是在的……”思思一边翻手机找和学姐的聊天记录一边说。
“他生病上不了场。”那个男生再次出声,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
“是吗?你怎么知道?”于溯诧异的看向这个三番两次插话的陌生人。
“我认识他。”
“哦,不好意思。”于溯有点尴尬,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后半句,万一他告诉许遂可就……
真是不敢想。
齐青锋拿着两瓶水绕道最后一排绕出来,把水递给于溯和思思,拍拍她的肩膀:“小溯也来看比赛?”
“嗯。”于溯点点头拧开水,刚一转头就看到齐青锋朝着左手边走过去了。
然后他很熟稔的一把摘掉了刚刚插话那人头上的帽子,下面一头被染成银灰的头发格外亮眼,但是配上那张好看的脸又没有违和感,就像少年漫画里擅长运动的男主角一样。
“许遂,不是说你发烧不来了吗?”
那男生伸手把帽子从齐青锋的手里拿回来,也没再戴回去,调了调帽子后面的活扣。
“本来是想看看……不过现在我觉得病不病的也不重要了,我刚听到一点意见,觉得这样容易让别人误会我是临阵逃脱。”说着他的有意的瞟向于溯:“你说对吧,小溯?”“……”
这一天于溯牢记了背后不能随便念叨别人这条铁律。
然后那天许遂真带病上台了。不得不说确实是无论从逻辑还是举证来说,他都做的很完美,能很及时的找到对方话里不易察觉的薄弱点反击。
本来于溯想着要么就等会儿结束去找齐青锋的时候,顺便和许遂道个歉也算一笑泯恩仇。没想到她还没起身,报应就先来了。
大家都鼓过掌后准备收场,许遂在台上忽然拍了拍话筒,引得大家纷纷回头看他。
因为烧没退的缘故,他有点没力气,手撑着脑袋声音发哑,声音里含着的那丝不怀好意的笑却是明明白白落到了于溯耳朵里。
“喂喂,台下的于溯同学你好,我的表现怎么样?不算是逃兵吧。”
“……”
于溯脸“唰”一下爆红,弯下腰拔腿就跑。她已经听到人群里有人在说“于溯是谁”这样的话了。
真是睚眦必报。
这就是于溯对许遂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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