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斥候如释重负,急忙退出狼帐,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头汗令的事宜。
片刻后,数千羽骑从狼营之中狂奔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奔去。
头盔上的红羽,赋予了他们不仅在鲜卑草原,就算是四大汗国也可以畅通无阻的权力。
一队羽骑踏过河水,速度一滞。
“十天前的消息,宇文部的牧场迁徙到了这片地界,应该用不了多远便可看到了!”
众骑相互点头,旋即再次拍马急行,在无边的草原上,试图寻到宇文部的痕迹。
“有情况!”
草原前方,一匹瘫倒在地的战马引起了羽骑的注意,众人当即靠拢上去。
羽骑们翻身下马,看着瘫倒在地上,不断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战马,众人皆是眉头一紧。
战马的身上,布满了血渍。
“这是乌兰草原养出的马,那里是宇文部的冬季牧场!”
有人点头补充道:
“这马应该是狂奔累瘫的,身上的血是人血,没上过战场,显然受到了惊吓。”
斥候们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在他们心头弥漫。
可羽骑一旦接手任务,就无退路可言。
一旦消息传递不到位,三代上下皆为奴。
可一想到传闻中的铁塔骑兵,众人心中皆是不由紧张,夹杂着丝丝恐惧。
据说那些骑兵的马槊,穿透战甲如同穿透羊皮一般容易,个个身躯如同骆驼般吓人。“娘的,赌一把!我就不信,天下还真有这样可怕的存在!”
有人发言,当即有斥候附和道:
“是啊!那样的传闻,不过是那些胆怯的牧民,故意夸大来免除罪责罢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铁塔一样的铠甲!”
众人一阵打气,再次恢复了信心。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奴隶,那与死也无异。
几个呼吸后,众人翻身上马,向着既定路线再次奔驰。
路过的草原之中,累垮的战马数量越来越多。
一刻后,草原之上已经开始显现死尸,时不时有片片牧草沾染着猩红血色。
羽骑们心中愈发没底,可又怕停下马蹄,就彻底没了前进的勇气,只得半睁着眼睛狂奔。
许久后,一座空荡荡的大营出现在众人面前。
显然,营中的人跑的很仓慌,大量帐篷未来得及拆卸,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小马驹,无助的在营中寻找着母马。
羽骑们见状,稍稍舒缓了一口气,还好,贺赖部的灾难没有再次重演。
“快!宇文部一定迁徙没多久,找到他们!”
羽骑们纷纷抽马,几番辗转后,向着一处山坡而上,听见山坡后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众人脸色之上皆是一脸欢欣。
看来至少不必做奴隶了,还好宇文部没有迁徙多久。
可当他们真正骑到山坡之上时,原本众人脸上的轻松,旋即变得死气一片。
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顿时灌满了众人口鼻。更可怕的是,山坡下,数千铁甲骑兵壮汉,齐刷刷的看向了山坡上,他们手中马槊还在滴血。
羽骑们止不住颤抖,传闻还是保守了,眼前的大汉们,饶是他们从山坡上俯视,那巨大的骨架依旧让人心中震颤。
没等他们转动马匹,身后山坡,数千拐子马当即出现,围住了众人。
从他们进入宇文大营的那一刹那,拐子马们就已经锁定了他们。
看着周遭凶神恶煞的骑兵大汉,羽骑们甚至连弯刀都懒得抽出,已然认命。
下一刻,冉闵冷笑着从山坡下仰冲而上,端望着众人,唤来军中翻译朗声道:
“带毛的骑兵,想必不简单,要去做甚?”
羽骑们脸色惨白,为首的开口道:
“禀报将军,向宇文部发布头汗令,让他们去卧里瀚河集结。”
冉闵闻言一喜,“哦?那本帅给你们指个路,宇文部向着东北方向逃了。”
羽骑们一怔,显然不明白冉闵什么意思。
冉闵冷笑一声,“追去啊,难道还留在这里等着挨刀?”
羽骑们闻言,急忙抽刀砍在马屁股上,转眼之间呼啸着,向着冉闵所指方向而去。
看着羽骑们带起的灰尘,冉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偌大的草原,找人实在难,他可不似忠勇军那样有风骑充当眼睛。
就连宇文部,也是他恰巧碰见,顺手灭了一波留下的阻击骑兵。
才八千人,实在不过瘾。
“这鲜卑头汗倒是个实在人,也不必爷爷我挨个找了,倒是省事。”冉闵咧嘴而笑,“来人,给后面的三万驻军发令,叫他们不必再管那些小部落了,开始向卧里瀚河集结,老子给他们备了一场大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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