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猛地将她搂进怀里。
夏北北愣在他这突然的动作里,鼻尖涌进清凉的薄荷味,眨了眨眼,闪着泪光的眼底是陆西的耳垂。
红红的,像是热的。
夏北北沉浸的情绪被猛地抽离,不明白陆西为什么突然,她试着动了动,发觉对方抱得很紧。
“你也心疼奶奶,对吧。”夏北北觉着陆西手臂圈住的地方热乎乎的,隔着衣服都能感知到他肌肤的温度。
陆西声音闷闷的,“嗯。”
夏北北不自在的挺了挺腰,闻声轻拍他背,“那我们就好好听奶奶说话。”
“嗯。”
夏北北本来就热,被他这一抱更热了。
陆西的身体烫得夏北北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灼得她腰也跟着出汗,夏北北迟疑几秒,“Lucy。”
“你抱得太紧了。”
夏北北刚洗过澡又像是过了水。
陆西闻言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怀里的身体温软小巧,纤细的腰肢在他圈紧的手臂里微微绷直,细微感知里,胸前似乎也软软的。意识到是什么,陆西喉结滚了滚,骤然收手,揉了揉轻微发痒的鼻尖。
“抱歉。”
夏北北没了桎梏,腰迹放松。
她摆正自己的身体,手里的蒲扇摇得快,空出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的脖颈,又捏了捏耳垂。
“天色不早,你先上楼休息。”陆西打破沉默:“我等奶奶洗好。”“一起等吧。”
夏北北忽略掉心尖的热,仰望星空。
城市的夜空被高楼大厦挡住,小镇上则不是,抬头便能看到群星密布的夜空,星光如水,月色如银。
蝉鸣,蛙叫。
时不时飞过耳边的蚊子的嗡嗡声。
小镇的夜晚有昆虫合唱的催眠曲,夏北北摇开绕在她腿边的蚊子,陆西起身,点了盘蚊香放到她身后。
夏北北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
她醒来八点多了,没人喊她吃饭,段清也没打来电话,难得清静的一个早晨。
夏北北伸伸腿拉拉胳膊,赖了几分钟,精神十足的起床,屋外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陆西不爱睡懒觉。
楼下,只有陆奶奶在。
“陆西去菜市场买菜了,快来吃早饭,还热乎着呢。”陆奶奶早上新熬得小米粥,炒了一盘上海青。
夏北北洗漱过后,坐下享用。
院门外传来声音,她以为是陆西回来了,端着碗去看的时候,看到沈兆南那张笑意温和的脸。
“咳——”夏北北差点被粥呛到,“你、你怎么来了?”
“陆西不在吧?”沈兆南问得小心翼翼。
夏北北摇了摇头,“他买菜还没回来。”沈兆南拍了拍胸口,神色缓了缓:“我就猜到他不在,上次的事他还没找我算账呢。”
难怪这两天没来找陆西。
夏北北引他进来,吃饭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口慢咽,夹菜也变成一根一根的,“那你过来是?”
“我听说你病了。”
夏北北不解:“你怎么知道!”
沈兆南:“陆奶奶昨天下午碰到我妈说了这事,我妈吃饭时聊到了。你没事吧,听说是贪吃贪凉造成的。”
她就生个小病,远近都知。
夏北北轻轻点头:“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我觉得跟我请得米线和雪糕有关,那么热的天,你冷热交替,又是油腻又是辛辣,胃肯定受不了。”
“啊?这跟你没关——”
正当时,陆奶奶拿着梯子从后院进来,沈兆南忙问:“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
说着,立刻去接陆奶奶手里的梯子,陆奶奶不让,沈兆南硬是夺了过去,“您要干什么,吩咐我就成。”
“门口那颗树上的绳子松了。”
陆奶奶指着院子里靠近拐角的一颗葱绿的大树,树干上攀着几圈绳,打结的地方有松开的迹象。
沈兆南:“行,我来。”
他轻松举着梯子到了那颗大树下,这次的梯子不是上次陆西使用的人字梯,而是农村自制的木梯,需要一头抵着地面,一头抵着树干。夏北北也顾不上吃饭,看他摆好梯子后踩着上去,赶紧上前扶住梯子。
陆奶奶后院还有事,看他稳当,便放心离开,临走时还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沈兆南边爬边朝下面笑:“奶奶您放心,我腿脚稳。”夏北北抬头便看到他的笑颜,细碎的光影从葱绿的树冠里洒落,倾散在他白净的脸上,拓下斑驳的光影。
沈兆南转头时看到夏北北。
她紧张地看着他,手牢牢的扶着梯子,脚也抵在梯子脚,防止梯子不稳从树干上滑落。
沈兆南目光定了定,灿烂一笑。
夏北北直接被笑晃了神,距离太近了,而且沈兆南分明是对着自己笑,她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沈兆南轻松靠着梯子靠近那圈绳子处,将松口的地方拆开又系紧,确定无误后,低头踩着梯子下来。
“夏同学,让一让。”
夏北北侧让开,手还扶着梯子。
沈兆南在还有两阶时,有一只脚突然打滑,整个人朝着夏北北的方向栽,夏北北吓一跳,松手就去扶。
蓦然嗅到一阵清新薄荷香。
陆西不知何时回来的,劲瘦的手腕及时托住沈兆南倾向她的身体,将他们的距离迅速隔开。
“好险好险。”沈兆南靠着陆西稳住,心有余悸道:“幸好陆西你回来了,不然我得把夏同学砸晕。”
夏北北也心有余悸。
陆西扶他站稳,“你没事吧?”
沈兆南:“没事。”
陆西下巴朝屋里点,“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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