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笙才出青云寺没多久云里又不断滚着雷,顷刻之间瓢泼大雨下来,风雨交加混乱之间简时笙又走到那处宅院,简时笙在门口大喊好几声,不见人回应,这次没有站在门外,而推开门径直走到院落屋檐下避雨。
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今夜还回不回来?会不会让自己在这里避雨呢?
一直等,雨一直下,似有不死不休势,简时笙被冻得打第十三个喷嚏时,院门进来了两人。
“矣,这门怎么开了?我明明记得走之前锁好了的。”说话的是那名爱笑的小和尚。
“该是风。”
“对,今天的雨太大了,风也大。师叔送你到这儿,就回去照顾师父了?”
“嗯。”男人披着黑色雨衣,头戴一顶很大的箬帽,远远看像武侠小说里的杀手,还是个冷面杀手。
小和尚临走之际瞅见屋檐下的白色身影。
“师叔,有人。”
男人抬头,看向自己,但是自己这里只能看帽檐下的半张脸,虽只有半张也是轮廓清晰气度不凡。
小和尚走进方才瞧见是谁:“施主,你怎么还在这儿?我早些给你说了这里不能外人进入。还有你怎么还没有下山。”
他站在院门,自己站在里屋屋檐下,雨还在噼里啪啦拍打着周遭的一切。
简时笙解释:“对不住小师父,我确实要下山,只是半路这雨实在太大了,实在寸步难行,小师父可否收我一晚,雨一停我就走,绝不叨扰。”
“施主,实在抱歉,这是师叔的单独住所,不能收留外人。”
“可否请小师父的这位师叔行行好,收留我一晚,我实在回不去了。”
佛教讲究慈悲为怀,而且这位施主说的确实有理,现在这天气确实下不了山,眼神徘徊之余看向自己的师叔。
男人沉默良久,轻声道:“十五,你回去吧,这里我处理。”
“是师叔,十五告退。”小和尚行完礼走进雨里。简时笙看到男人转身关上院门,脚上的长靴踏着雨走近自己,看来今晚借宿有戏。
男人走进,视线变得清晰,才看清箬帽下那张容颜,眉如墨画,唇方口正,肤质凝雪,可以用玉质金像来形容也不为过。
男人去掉身上的箬帽和雨衣打开门:“进来。”
简时笙整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跟随男人的步伐一起进入大厅,和外院设计的一样古色古香的,连家具都是木质。
男人眼神在女人身上落了一眼,从里屋那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简时笙。
“先换上吧,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谢谢。”简时笙脚步踌躇上前,双手接过,抱在怀里。
“你左边有一间客房,没人住过,你今晚可以住下,明天雨一停你……”
简时笙立刻抢答:“我知道,明天雨一停我就走。”
“嗯。”男主转向对面的房间,又停在门口:“我喜静,夜里不想被打扰,怎么来的,怎么走。”
“好。”望着男人落上锁的门许久,才起身去到房间。
房间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看来平时都有人打扰。将怀里的衣服展开,是一套黑色的工装套装,简时笙认识这个牌子,意大利的一个顶奢品牌,这套价位至少5位数。现在当出家人都那么赚钱吗?而且这青云寺的香火也不怎么样。难道这钱来路不明。
脱掉粘在自己身上的衣裙,换上一米八几大个穿的工装,像个偷穿大衣服的小孩,无奈只好将就着爬上床睡觉。
梦里还是那个黑森林,那座古堡,还有铁笼,自己被关在里面,□□,被人打骂,那个人高大壮实,是一个成年男性,所有的小孩只有自己被关在里面受人折磨,直到一双手向自己伸来,就要快握住的时候,忽的惊醒。
简时笙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枕头被褥早已汗湿,额头冒着虚汗,久久不能平复,这次她看见了除了,她还有和她一般大的孩子,还有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窗外,已经霞光普照,山里的景色果真不错,就像此刻这样的日出在江城是怎么都不能看见的,不由得伸了一个大懒腰。
欣赏完日出,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了,该走了,临行前想敲门告别,想着昨晚的警告缩回手。下过暴雨的路格外难走,简时笙磕磕绊绊终于到半山腰,却看到佛寺和别院下山的必经之路被泥石流堵塞。
简时笙赶紧掏出手机联系朋友,手机没有信号。
简时笙在半山腰坐了三个小时,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下山的路被堵,上山的路似乎也被堵死,不确定他还会收留自己,可自己没有多余力气山上。盼望山那头有人发现,可以帮自己叫救援,先等来的是那个不爱笑的小和尚。
“小师父,你怎么在这?”
“师叔让弟子传话,在下山的路疏通之前,可以暂居他的住所。”
话已带到,小和尚向简时笙行礼离去。
没办法,此刻哪里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跟在后面回到哪所别院。
“师叔,人已带到。”小和尚对着一扇窗回禀。
“嗯,下去吧。”
“那初一先回寺里,师父说让师叔记住每日的课业。”
“梵音知道。”‘梵音’是男人的法号,是他师父带他修行取的。
简时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正想谢谢这个男人,窗户里的人先开口:“西屋那间是厨房。”
他什么意思?还是说他看出……不想了,填饱肚子打紧,跑到厨房开始翻找起来。
全都是蔬菜素食,还有一些面粉,面条之类的。看着冰箱里的食材无从下手,因为自己压根就不会做饭。最后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一盒果冻上。
“看来只能用你填饱肚子了。”饿急了,三两下就解决这一盒果冻。
稍微有点饱腹感困意也袭来,回到昨晚的房间,倒头就睡,真是又累又困。
再睁开眼天色微暗,爬起来倒水,水也没有去厨房找水,听到后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走去瞧见的是一副半裸着的后背,肌肉结实有力,水打在他的脊背,月光下发出隐隐烁光,冲击力爆棚。
随着男人转身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结实的肌肉曲线优美。“看够了?”
简时笙只觉得大型社死现场,偷看男人洗澡被当场抓包,他不会赶自己吧。
“那,那个我只是来喝水不是故意的。”简时笙慌不择路,晃晃手里的茶壶,并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偷看。
男人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背过身拿起一边的衬衫套上,又把那串沉香木佛珠套在手腕。
“水在厨房,不在后院。”
冷不丁的一句,简时笙看这他的背影,视线不自觉下移,心想该死的刚才怎么没多看几眼。
“这里有没有吃的?”
男人回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在女人身上打转。
简时笙也看看自己,虽说这身衣物略大,不合身,但是自己把袖子和裤腿折好,看上去还算正常,没有什么不妥,用圆溜溜的大眼回视男人。
男人眼神带过冰箱一眼。
简时笙面露尴尬,摸摸后脑勺:“我不会做饭,你这都是生的。”后半句‘再说我又不是食草动物,我总不能生吃’没敢说,
男人叹服走上前:“让开。”
简时笙身体僵住,他准备赶自己走?
“你挡到冰箱门了。”
回过神,赶紧退一步。
男人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和面条,在灶台上操作起来,不到二十分钟两碗青菜素面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要我过去请你?”男人摆好碗筷。“啊,不用,不用。”简时笙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毫不客气的端碗吸溜起来。
对面的人却吃得缓慢优雅,对比之下简时笙像饿死鬼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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