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做思考,易棠迈出步子,赶在芺青撞到桌角之前扑上去。
眨眼间,她和芺青一道趴在地上,手心擦过石砺,肩背痛感渐起。
摔倒受点伤还能理解,可肩膀……
反手去探痛处,触及一片濡湿,竟是石桌尖角划破了背部皮肉。
鲜血渗透衣物,如同隐秘的红丝流淌在指尖,沿着手指缓缓滴落。
疼痛感逐渐强烈,在感知中燃烧,越来越清晰地彰显其存在,但她未做丝毫停顿。
易棠挣扎着坐起身,焦急地望向芺青。只见芺青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似乎陷入了昏迷。
偏生那男子不依不饶,大步走向二人,一把抓住芺青的领子,猛地将人提起,准备施以拳头。
她忍住疼痛,从袖中抽出一捆绣线。这是平日里刺绣用的,此时却成了唯一可以用来救命的武器。
握紧绣线的一端,猛然向前一甩,线团飞矢般绕过男子颈脖。
再以石桌边缘做支点,拼尽全力收紧线头,借力勒住那人的咽喉。
被突如其来的束缚勒得喘不过气,男子慌乱地想要解开颈间绣线。然而易棠借杠杆作用的力道之大,让他无法轻易挣脱。
“放开她!”她的声音微弱,一双杏眼紧盯着男子。
男子瞪大眼睛,看着易棠,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如此大胆。
他试图掰开颈间束缚,但那绣线如同铁索一般,紧勒住喉咙。呼吸变得困难,脸色逐渐通红,他的眼中露出惊恐神色。
“住手!否则我杀了她!”男子气急败坏地大喊,他紧抓着芺青,威胁易棠。
因着他挣扎,易棠使出更大力气。手心本就带伤,当下又经绣线摩擦,疼得胳膊不住打颤,却未因此放松力道。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而后看向男子:“谁杀谁暂且不定。”“想活命就放手。”绣线勒得更紧,她的声音冷然。
力气上来,背部渗出更多血液,但易棠无暇顾及。
【检测到宿主超负荷使用当前身体】
【即将强行恢复原身的平均用力水平】
还未弄清楚系统提示内容,眼前骤然一黑,头脑里莫名涌现出眩晕感,连带手指不由自主地失去了力气,渐次无力地垂下。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
待瘫软在地上她才知晓系统的意思,这具身体孱弱,平时鲜少用到大力气的时候,经不起这么折腾。系统为保住身体寿命,削弱了她的力气。
“臭娘们。”男子见易棠倒地,只当她不敌自己。
骂了一句便用力扯开绣线,将芺青扔到一旁,恶狠狠地朝易棠走来。
他被勒得双眼通红,此刻重获空气,眼中满是愤怒与恶意。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男子咆哮道,“我告诉你,你们都得死!”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起,他只觉得有力量从背后袭来。
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让一股巨力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挣扎着抬起头,一道身影缓缓靠近,未等他看清来人。
石砖猛然砸向人中,顷刻间鲜血与破碎牙齿飞溅。
“滚。”来人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易棠闻声抬头,是谢年祈。那男子挨了一记打,慌忙爬起身,眼见形势不妙,立即撒腿就跑,走之前还不忘撂下狠话。
谢年祈只瞥一眼那男子的背影,随后看向地上的人。目光触及背部渗出的血液,他的眉眼微闪。
“伤得挺重。”他蹲下身,查看伤口。
她略一抬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没事,救人要紧。”
“这对你来说可算不上没事。”他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血迹斑斑的后背,似在嘲笑地上的人逞能。
被这般态度惹出些不悦,易棠略微蹙眉,却也知道此时争论无益,只好转移话题:“芺青的情况如何?”
闻言,谢年祈往旁边挪一步,少女原本躺着的地方空无一人,竟是孙伯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把人带走了。
“该你了。”他一把将她捞起。
易棠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背后伤口疼痛,惹得她轻哼出声。
意识到欠妥,她挣扎着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却被谢年祈紧抱住,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心中有些愤懑。
那人未作回答,只是抱起她向卧房走去,步伐紧凑,颇有神挡杀神的气势。
易棠让他扣着,感受到胸膛的起伏和背后传来的阵阵刺痛。她尝试挣扎,奈何对方的气力远在自己之上,加之伤口疼得厉害,挣脱不开也不好胡乱动作。
进入卧房,娇小的人儿落在床塌上,轻易让他剪开衣物裂缝。
“放开,我自己处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那人未听清楚一般,继续动作。
“你无法触及。”他说的是实话,伤在背后,她没办法自己上药。
生怕易棠有多余动作,他按住她的肩膀,剪刀飞快开合,将残衣从创口中分离开来。清晨微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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