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做错了事情,只需要往那里一跪,就可以绑架另一方妥协原谅的话,那要监狱和律法做什么嘛对吧?犯了罪,咱们只要往受害者门口一跪,说一声我知道错了,如果受害者再不原谅,没亲自把他扶起来,那照着寒王的意思,岂不是受害者小肚鸡肠?反倒加害者弱小可怜了起来?”
“你觉得,”她的声音变得讽刺,“这合理吗,寒王殿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花叶冷笑,“她跪在那里,一不是我要求的,二不是不让她起来的。怎么着,现在是需要我亲自上去扶起来,跟她说声辛苦了,才肯起来吗?”“那很抱歉,她有下跪的自由,想跪多久就多久。她跪,是她有所求,她要是无欲无求,至于这样吗?明明是自己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却还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今天我话放在这里,她想跪多久跪多久,与我无关。”
说完,转身进了屋。
砰一声,门被合上了。
屋外安静了一会儿,寒王叫我的名字,“凌音,你出来一下。”
熹微的光线中,我看了眼花叶。
花叶把衣服递给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徒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我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走出门去。
寒王看着我好一阵子,一声没吭,转身往门外走。
我跟着他出去,走到了徐老侧妃面前,他才看向我,道,“你师父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看向他,觉得有些讽刺,“王爷应该去问我师父。”
寒王皱着眉,脸色难看至极。
他的目光比以往都要复杂许多,隐隐的,似乎流转着一些其他的考量和算计,他说,“凌音,你答应过本王,要与我共患难的,你能说到做到吗?”
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显得痛苦又真诚,还带着一丝丝控诉。
仿佛是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我心里有点想笑,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真正理解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前脚还在燃灯寺和废太子说如何害死我爹,又如何把我制成人偶的事情,现在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我看,不觉得割裂吗?
我说,“王爷有话请直说,我的确很多次说过要与你一起往前走,至于我能不能说到做到,那要看王爷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
他闻言,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心虚。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深情,上前牵住我的手,道,“凌音,本王都答应了你,此生只碰你一人。我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那就好。”
可惜,我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他闻言,说,“那你能在你师父那边,帮母妃说说好话吗?母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怕花神医支持别人,带你离开寒王府,嫁给别人,所以,才想着把她绑住。”
“与你们不一样,花叶是隐族少主,天生的王者。你是将军,见过更多的世面。但母妃她只是一个后宅妇人,这么多年又被昭和苑那位打压,她的心里埋藏了太多的恐惧,所以才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我想,你是理解母妃的。”
他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根本不允许我不理解徐老侧妃,而一旦我说不理解,就有损我的人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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