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张大嘴巴咬向白景轩的脑袋，猩红的大尾巴作出拍击的姿势。
白景轩迅速转身，侧身抬手，竖起刀身挡住黑影的嘴巴，一脚踹飞对方。
靠着反作用力，他侧身躲过裴衍。
三方拉开距离。
这是一只感染严重的变异黄鼠狼。
它的双眼像灰雾一样混浊，一层白膜挂在右眼上，随动作摇摆；脸颊布满凝乳状白色斑片，口角处有蓝白色的增厚斑，猩红大嘴旁，周围皮肤皲裂开来。身上都是暗红色斑块，覆盖污褐色痂，痂上有散在的针帽样黑褐色小点，有脓液溢出。
黄鼠狼很疑惑，刚才还弱小的食物怎
么突然变得危险起来。犹豫片刻，它打算先吃裴衍。
裴衍主动出击，菜刀激起连续的破空声。
黄鼠狼伏首躲避，一爪抓向裴晏的腹部。
裴衍侧身，正手转圈，菜刀在空中旋转，反手向上拉，发黑的血液喷溅出来。
黄鼠狼快速后退，发出咔咔的惨叫声，尖锐且急促。它眼睛发红地瞪着裴衍，这个食物必须死。
愤怒让它丧失理智。它浑身皮肤落下，漏出猩红的肌肉；胸廓露出骨骼，隐约可以看见跳动的心脏；四肢肌肉膨胀着，被割断的手长出来。
看到黄鼠狼的变化，白景轩结束对裴衍的观察，提刀加入战场，刀锋削破粘稠的皮肉，瞬间划过它的脖颈。
黄鼠狼侧身，尾巴膨胀竖起，身后释放出黄绿色的气体，裹住两人。
白景轩手腕一转，刀背“砰”地撞击尾巴，打断黄鼠狼的异能。
黄鼠狼踉跄一下，擦过进裴衍的刀锋，后背一大块肌肉组织掉下。裴衍直刺它的心脏。然而，菜刀没入一半，黄鼠狼的肋骨猛然靠拢，夹断刀身。
腥风先来，裸露血肉的爪子就要落在裴衍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水果刀以不可阻挡之势从侧面穿透黄鼠狼的脑袋，把它狠狠钉在树上。
树木发出嗡嗡声，抗议白景轩的粗暴。
确认黄鼠狼已经死亡后，白景轩倚着另一棵树，略有好奇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裴衍极力控制颤抖的自己，保持着微笑。
他知道白景轩在看他。他的血液沸腾着，灵魂腾空而起，像是来到云端。
他不敢与白景轩对视，但克制不住贪婪，偷偷描摹着近在咫尺的人。视线从白景轩白皙的额头、湿润中透着疏离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和上翘的鼻尖上绕过，停留在微卷的发尾，久久不愿离开。
错位的记忆让他不敢相认。他迷惑不解，到底哪一世才是一场梦？
看着裴衍奇怪的表现，白景轩拔出断刀，警惕地说，“没有理由就请离开吧。”
裴衍伪装的镇静彻底裂开，脑袋一片空白，憋红了脸说，“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隔了十七年，白景轩恍然记起那双炙热而妖冶的眼睛。现在，它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合。
难道裴衍重生了？他暗自思忖。感情很复杂。裴衍对自己贼心不死，但他对裴衍没有任何感觉。
白景轩干脆利落地说，“我不喜欢你，我也很认真。”
裴衍有些失落，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绝，何况现在白景轩已经忘记他。
出于对裴衍经历的好奇，白景轩邀请他去别墅。裴衍不在意去哪里，只要白景轩在就行。
回到别墅，白景轩避开沿路的碎肉和血渍，把阿宝从暗室抱出来，放到餐桌前。换好衣服的裴衍花枝招展地走出来，上身花衬衫，下身粉裤子。
裴衍急着找白景轩，根本没注意自己的形象。看到镜子，他才发现自己像个邋里邋遢的猴子。白景轩不在意他，但是，他还是想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白景轩眼前。
白景轩神色古怪，衣柜居然有这样的衣服。他轻声咳嗽以掩饰笑意，“裴衍，先坐下吃饭。饭后我们再讨论下一步的安排。”
饭后，白景轩进入正题。
“昨天凌晨我发现植物发生异变。市区内动植物正常，有人觉醒异能，发生混乱。你知道什么呢？”
“景轩哥，其实我是重生者，我已经在末世待了十年。”再三犹豫，裴衍决定说出自己的秘密，虽然白景轩不是上一世的那个人，但他还是信任白景轩。
白景轩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他猜到裴衍重生，但他没想到裴衍居然会直接说出来。
“末世后发生了什么？”
“重生后，关于末世的记忆飞速模糊，我只来得及写下一些关键。”裴衍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衣角，对着念，“白雾留下第一大区和中心区。环境被污染，动植物变异。异能者出现，虫族入侵……我不记得虫族的信息。我失去很多有关末世的记忆。”
裴衍神情愈发凝重。
白景轩已经知道前两个信息。但对于虫族，他有种说不清的感受，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听到五大区外的存在。
两个人的重生不是偶然，白景轩想从裴衍的记忆中挖掘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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