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家这位如今愈发绽放光彩的六弟,随着这段时间的交道,扶苏可是愈发的熟悉了。
他清楚的知道,外间流传的什么风趣、幽默、潇洒之类的屁话,那都只是这位六弟的伪装罢了。
真正的赢渊,主打一个记仇、小心眼。
如果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那么自家这位赢老六这里,他是隔夜都嫌晚。
他一般但凡有不顺心的、算计他的,他当场就要蹦起来反击。
所以,一见自家这位六弟露出这等笑容,还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样子,扶苏便知道,事情大了。
刚刚老师那番话,或许在其他人听来没什么。
但放在本身就对儒家没什么好感的六弟耳朵里,那就是妥妥的挑衅了啊。
这要是真顺着赢渊这话往下接的话,鬼知道之后又冒出什么骚套路来?
想到这儿,哪怕跟赢渊早已打了不少交道的扶苏也不禁头皮发麻的挤出了些许笑容。
“这就不必了!”
“为兄既然接了这差事,那自当努力做好!”
“真到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为兄会直接跟六弟你说的!”
扶苏一边硬着头皮死撑,一边赶紧用眼神示意淳于越退下!
他可太知道自家六弟那套路了。
这要是真顺着六弟的套路来,那怕是原本还能坚持的大秦长公子,转眼就得连下人的俸禄都发不出去了。
没别的,自家六弟但凡要坑人,那绝对就是各种套路一起上,直接把人往死了坑的那种。
关键是,防不胜防啊!可淳于越也不知道是久不在朝堂混了,还是今儿个这猛然间出头一下彻底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膨胀了。
他居然觉着扶苏方才那眼神,是让他加大力度的,当即心头一阵大喜,而后挺着那高高的胸脯子大声道。
“公子扶苏果然不愧是仁义之君啊!”
“公子渊,你与公子扶苏既是手足兄弟,那岂能坐视公子扶苏这等仁义之君为难?”
这话一出,坐在前边的李斯猛的扭头看向了淳于越。
只是那脸上赤裸裸的讥讽,简直就要突破天际了。
不过,坐在上首的赢渊这时候却笑得愈发灿烂了。
“嗯,淳于博士说得可太对了!”
“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还得是淳于博士啊,这看待事务的眼光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说到这儿,赢渊忽然扭头看向李斯道。
“李相!”
“老臣在!”
“如今国库可还充裕?”
赢渊问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啊,似乎真就压根不在乎里头的情况一般。
可李斯却只是本着自己的丞相之责,实话实说道。
“回公子,大秦国库,哪有充裕的时候。”“北方有匈奴派遣狼兵袭扰,公子派王离等人出击,这可是需要大批粮草辎重的!”
“更兼国内也不乏受灾、赈灾的开支,以致于陛下停下了不少建设项目,却仍旧没能堵上国库的大量开支。”
“更别说,近些年陛下坚持轻徭薄赋,让国库的收入的下降了一大截,让原本岌岌可危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李斯作为丞相,那自然不能干巴巴的一句没钱就把人打发了。
因此,他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啊。
内因外因,甚至收支两条线都给你分析得明明白白。
但总结起来嘛,实际上就是冲着淳于越啐了一口。
俩字,没钱!
端坐上首的赢渊听到这儿连连点头,一副李相说得很有道理学到了的模样。
可实际上,他心里头却在不断的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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