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说完,悠悠道:“父皇又何曾不清楚骁王是幕后主使,只不过现在父皇离不开北冥的仙品罢了。”
陆慕风也知晓其中的联系,转头道:“果真如此。沈横,可还要继续查?”
沈横良久没说话,神色多了几分严肃,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要查。北冥的仙品怎样自然都清楚的很,陛下如今被此事迷了眼,我等臣子自然不能让骁王这等小人得逞。”
阳光正好的下午,沈横眼里的执着和身上散发出的正义让安渝想到了史书中两袖清风的文官,腹有诗书的文人。
陆时宴叹了口气,喃喃道:“有沈大人这样的忠臣,也是大商的福分。”
“殿下谬赞。”风吹过带去一片沙沙声,陆时宴低语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众人耳中:“父皇如今有心偏袒骁王,甚至不惜与西良交恶,无非是图谋北冥的仙品,诺是北冥没了这些东西呢?”
陆宥齐和沈横闻言齐齐面色凝重,互相对视一眼。
陆时宴抿了口茶,“百年前北冥作为隐世部落而崛起,当时部落中的神女作为重大节日中为族人祈福的代表。
随着北冥建国,愈发强大,神女也转称为圣母,寓意哺育众生。北冥扩大后,建造皇宫、都城,逐渐演变成中原人的生活习俗。唯独历代圣母一直居住在隐世山林,山林中的天泉水被其成为仙湖水。”
“所以说,北冥的一些仙术不过是无稽之谈,否则圣母为何会死去?”
“用北冥人的说法,圣母是因为为世人承担了太多的罪孽,所以替世人赎罪去了。”
沈横道:“近百年来北冥一直向外界传递圣母的仙术,以至于我朝与西良历代皇帝都想与北冥交好。所以向来的战争只存在于大商与西良,而北冥与大商、西良的关系都十分亲密。”
听着他们说北冥的由来,安渝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那这么说来北冥的仙术只要就是一个祭祀的传统罢了,再直白一点就是迷信。
“那只要是破除了北冥的这种传说,便会消除两国皇帝对北冥的偏袒。”
安渝在一旁突然开口,“还有一种便是我朝也有一位传神的圣母,且比北冥的更加令人信服。”
陆慕风:?
“皇嫂,这……”
陆时宴低头无奈笑笑:“小渝这想法虽说有些新奇,却也很有道理。”
抚平了情绪,陆时宴接着道:“昨日我府中的府医得知,北冥还有一种药与三绝前期症状极为相似,却并不致命,只是让人虚弱几日罢了,甚至还能助人排除体内杂质。”
陆慕风不在意的双手撑在桌上,略显无聊的喝着茶,一口接着一口:“北冥的圣母自创国以来就存在,哪是那么好取消的。”
正叹了口气,陆慕风突然愣住了,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抬了下头:“昨日父皇醒后杨太医为父皇诊脉,称父皇体内的毒素已解,不过有些尚未排除,又说道按理说三毒不会滞留体内。”
“那父皇中的可能就不是所谓的三绝。”陆时宴低头时眼中闪过狠戾,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波澜:“那为何太医查不出来,却又无辜耗费了与仙丹。”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与仙丹也并非是真的。”
沈横深邃的眸子暗沉下去:“此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不知殿下可否让府医随微臣进宫,为陛下诊脉。”
陆时宴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是安渝道:“沈大人,若是你称此医者来自殿下这里,便又会给骁王可乘之机。称是殿下的陷害转而引申到殿下与悉沉的关系。”
“那此循环难道无解?”
安渝眸子闪了闪:“还是刚刚的法子,让北冥的仙术当众消失,或者有一个比北冥圣母更厉害的神出现。”
“那太子妃可说说,怎么找到那比北冥圣母更传神的人物出现?”
刚咬了一口管家刚刚端上来的雪梅娘,冰凉感十分爽口,安渝眯起了眼,轻松的口吻让沈横二人听了感觉在开玩笑:“昨日我表现得难道不够神圣吗?”
“……这。”
昨日寿宴上若是没有刺杀一事,这皇嫂的话确实有几分玄门之感。
“弟弟放心,你和这位沈大人这几日再找找线索,过几日便可听到消息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天方夜暗,怎会有人突然就会变成众人敬仰的玄门中人,二人几乎感觉安渝在说笑,目光一致的看向陆时宴。
“皇兄?”
男人浅笑:“孤也不知,不如信你皇嫂一次好了。”
“尝尝这糕点,你定是喜欢。”
二人无奈,连出府时都有几分心不在焉。
不过相比之下陆慕风兴致更高些,显然能和沈横一起查案比在府中看书有趣多了。翌日。
两人在四王府内连夜翻找北冥的史籍,早晨起来时眼神都不甚清明。
用过早膳后本打算继续翻找,却听到门外的侍女闲聊道:
“听说了吗,昨夜太子妃又做梦了。说是江南近日来要发生水患,神仙托梦给他代转达给陛下。”
另一位侍女声音难掩惊讶:“可却有此事?”
“当然,听说陛下已经传太子妃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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