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思背对着他,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整个虫更加冷峻,也多了几分孤独之感。
江承的脚步声并没有特意隐藏,“你也睡不着吗?”
“嗯”
维德思转过身来,他的脸背对着月光,五官隐藏在黑暗中,江承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承迈步,慢慢走到维德思身边,拍摄飞球已经被他关了。
“你不会这几天晚上都会到这里站着吧?”江承开玩笑的问。
“嗯。”维德思的问答还是很简短,声音有些冷淡,但又特别真诚。
江承没想到他的情况还真是这样,他愣了一下,眼睛在那瞬间有些呆呆的,带着些傻气,又特别可爱,傻得可爱。
“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吗?”他问。
维德思看着他的脸,眼神和声音依旧很平淡,但眼里暗藏着笑意和一丝柔情,“不是,以前就这样了。”
他早就习惯了半夜苏醒的日常,过去的每个夜晚中,他每晚都会在梦里醒来。
梦中一成不变的就是那张哀求的脸,然后是分别。
他被自己的雄父背叛,被希尔家囚打,被曾经的上司恶意针对,这些不但不能伤害他,还会他转化为自己成长的养料。
他的雄父现在每天心惊胆战,是因为他;希尔家整个族群灭亡,是因为他;曾经的上司自杀,也是因为他。
或许再过几天,他的雄父也会落到曾经的上司的下场。
星际的虫民们都以为维德思上将是个英雄,只有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只野兽,一只雄心勃勃的野兽,一只会杀害亲族的野兽。
唯一能为他戴上链子,不至于完全屈服于兽性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
每次梦到眼前这个人,让他痛苦的同时,也提醒了他不要迷失自己。
梦到这个人他心痛,梦不到又会感到不安,就像这个人以前说的受虐狂。
这几天晚上还算好些,知道这个人就在另一个房间,他醒来后心里还有个安慰,也有了个寄托情感的地方。
江承看着维德思,心里突然痛了一下,泛起了心疼。
这个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也很突然,他居然会心疼一只才认识几天的虫。他来到虫族以后感情这么充沛了吗?才会心疼一只陌生的雌虫。
以前就这样了。
江承不敢想象维德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每晚半夜醒来。
他开始找话题安慰维德思,完全将自己的问题抛在了脑后。那天晚上,两只虫聊了很久,心也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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