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暮在心中默默记着。
约定了上门取料后,楚临暮同老板说回去取剩下的毛料,先行一步回去把剩下的皮毛都给取出来。
老板叮嘱老裁缝:“丁叔,下次要是在有这种料子,不用顾虑,照单全收。”
没了人后,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被称为丁叔的老裁缝还是有些顾忌:“可小姐,万一咱们吃太多卖不出去……”
“哎,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老板掸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可都是丞相府的意思呢。”
丁叔在听到是丞相府的意思后便不再追问,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算是他家小姐也掺和不了多少。
收到令自己满意的料子后老板重新回到二楼招待自己的客人:“怎么样,你要的东西我拿下来了。”
在里头端坐着的女子同孟长林有五六分相似,若是楚临暮在肯定能猜出这便是孟长林的大姐——孟长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呀,阿倩。”孟长瑄给杜西倩倒了杯茶,“真是辛苦了,快来坐下休息着,我的好阿倩。”
杜西倩端过茶:“知道我辛苦就好。你突然要那么多皮毛做什么?还让我打了个做地毯的幌子。”
孟长瑄神秘地笑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了,爷爷让我找,我就找了,不过……”
“不过什么?”
孟长瑄突然正色:“这批料子到手后别直接给我爷爷,先送到我家。”
她父亲孟大爷很早就因为和孟丞相理念不合另建了府邸,虽然爷爷很喜欢她和弟弟,可孟长瑄隐约知道父亲为什么和爷爷闹翻,对于爷爷吩咐的事情自然多留了一个心眼。
“好了我的大才女,我杜西倩听凭您老人家吩咐。”说到这个,杜西倩忍不住吐槽,“你们七月二七出生的都是怪胎吗?一个你一个晁大,哦,忘了你两还是一个院出生的。”
“哪能这么说的。”提起晁泽孟长瑄就气,她和牧恒之从小到大没一次能吵架吵过晁泽的,到了现在牧恒之更是直接倒戈向着晁泽了。
“不过我听说晁大不打算继续科举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杜西倩同她分享自己听到的传闻。
这个消息冲淡了旧日的恩怨,孟长瑄仔细询问:“可信度多高?”
“几乎十成啦,你弟弟没和你说吗?”这个消息就是她从孟长林那里听来的呢,谁不知道这小子和晁家老二玩的特别好。
孟长瑄捂脸,她弟弟还真的没和她说。
楚临暮回到家就一头栽进了库房,给人一副正在备货的错觉。
取货的人到的时候,楚临暮正领着两个灵力驱动的傀人从库房往外搬东西,他忙上前几步帮忙。
“楚公子屯了这么多呀。”来取货的人抱了一张兽皮,庆幸自己带来的小车还能装下。
“也只有这么多了。”楚临暮回答到。
“就是不知京中那户人家会吃得下这么多。”那人小声嘀咕一句,若不是楚临暮耳力好,恐怕直接就忽略过去了。看着人的意思,自己提供的兽皮都被同一户人家定了去。
在夏日需求这么大,想来肯定不敢明目张胆进行,所以找了这么多理由来搜集。
不过这点楚临暮想岔了,丞相府的收集可是光明正大在进行,只不过这批被孟长瑄拦了下来,放到了自己家中。
只要楚临暮肯打听,就一定能知道丞相府最近大肆收购皮毛。
将楚临暮库存的三十张皮毛搬到车上后,来人支付给了楚临暮银钱,不同于在店里寄售的披风,这些他们是直接买下来的。
“总共四十五两银子,楚公子清点一下。”
当场结清了银钱,这笔交易就算结束了。
楚临暮还想着这些兽皮的用途,辗转到几户猎人家附近,谎称自己是售皮毛披风的来打探皮毛成本价。本以为要旁击侧敲好一会,哪知猎户直接就说了:
“收兽皮的达官贵人?肯定是丞相府呀,都说丞相喜爱上好的毛皮披风,好料子基本都是他们收了,还会连带着把不怎么的料子也收走。”
毕竟丞相府收料子还不砍价,猎户们很是喜欢售给相府采购的人。
“就是不知道丞相他老人家一年到头能穿那么多吗,咱京城又不是多冷。哪像北地,一年到头都得捂得死紧。”
猎户一说起来就不好停下,拉着楚临暮扯了半天:“再过些日子北地的王爷也要到京中来给圣上过生辰,我们打猎的生意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听说北地的人每年进京都吃不惯宫中的菜,要出来买猎物自己烤了吃呢。”
这一会话题就从皮毛收购跑偏到了北地人喜欢吃什么,楚临暮谢过猎户,揣着自己的四十五两银子回去好好想今后做什么生意了。
凡间王朝自古都是士农工商,商排最末,小地方或许有钱的商人还没那么多约束,但在京城,在天子脚下,楚临暮要想的就比较多了。
更别提距离晁瑞人生巨变只有一年多了,而他连具体原因是什么都没想清楚。
楚临暮算了算手上的钱,在京城人流量不错的地方经营家酒楼是够了。
这些钱大头还是他典当东西得来的,头一回为钱发愁,楚临暮觉得很新奇。
就算幼时有段时间在楚家吃不饱穿不暖,那也没有愁过钱——菜有种的,衣服穿补得。在学宫他可以给各个夫子长老打杂,这样赚到的灵石也够他日常花销;境界上去后楚临暮更是能够自己寻找珍奇异宝来供自己用,多的还能卖掉。
钱够了,选址他只知道要选在人多的地方,其余楚临暮真的是一头雾水。
他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选一门六爻课,在凡间简直就是生财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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