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天尊手拄着头看向楚临暮:“要是你迟迟没有站在瑞云仙尊身边的资格,本座随时废了你,这身元体只做炉鼎也是极佳的。”
晁泽自修仙起一直坐着轮椅,但没人敢小瞧他,即使有这个缺陷,他还是站在了今天这个位置。
楚临暮应下这个算得上残酷的要求,晁泽自离开前没再看他一眼。
“小暮儿不用太往心里去,我哥就是这样,一说到和我有关的事,恨不得把人里里外外都查的清清楚楚。”晁瑞也说不清自己兄长的这个举动,只能安慰着楚临暮别太钻牛角尖。
“天尊说的在理,”楚临暮的嘴角流出血,这是他以元婴修为硬接仙尊威压的后果,“临暮若是不努力修行,又怎么配站在您身边。”
他就要站,不仅要站,还要把这个位子守得死死的,只有他一个能站。
见他被威压伤到,晁瑞端起桌上的茶让他喝:“这茶也是上好的治疗内伤的药,你把它喝了。”
用的是晁瑞的杯子,喝的是晁瑞亲手泡的茶,这一口茶水下去楚临暮幸福的差点没忍住嚎出来。
“仙尊喜欢这茶吗?”楚临暮突然发问。
“还好,不过就是平时拿出来招待客人,我还是更喜欢望崖仙。”
这个答案楚临暮不太信,望崖仙虽说不是最常见的茶,比起他喝得这茶来说却相差很多。
“仙尊日后要是有喜欢的就同我说,您要什么临暮就去给您寻什么。”
在楚临暮心中,晁瑞永远值得最好的,但比起最好的,晁瑞喜欢什么也很重要。
“望崖仙头两泡是甜的,后面就是苦的了。”晁瑞解释道,“总说先苦后甜,我却是先甜后苦。”
触及到了心事,晁瑞就好像打了霜的茄子,变蔫了。
楚临暮慌慌张张换了话题:“内个……仙尊是凡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
说完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的楚临暮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先甜后苦,不就是说的仙尊还是凡人时的事情吗?多这个嘴做什么。
“我是凡人的时间不过短短十七年,”提到这个,晁瑞竟是意料之外的愉悦,“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小,有很多时间,翻墙上树、走鸡斗狗,能干的不让干的我都做过。”“凡人寿数最长也就百余年。到了五六岁,我开蒙读书,但我不喜欢成日坐在那儿,更喜欢在外头舞枪弄棒,那段时间家中可以说是鸡飞狗跳,都是为我急得不行。”
晁瑞眯起了眼,回味着过往的愉快:“比起修仙,我当凡人的日子却更是快活。”
“后来父亲终于不愁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知道这是我家最大的劫难的开始。”
晁瑞伸出手,一簇火苗出现在他手心:“他们说我修仙是天纵奇才,我身上担着半个青云山,整个慎刑司,就算再留恋凡尘,一时半会也是没有办法脱身,舍仙入凡的。”
晁瑞毕生所求不过凡尘,楚临暮所求不过晁瑞。
就算舍了这幅仙身他都不惧,何况是晁泽这个小小的要求。
同先前许多次的答案一样,楚临暮认真回答道:“楚某为的是他,无需大公子多言。”
他不敢同晁瑞的亲人比对晁瑞的关心和爱护,却绝对会尽自己所能给他最好的。
“有公子这句话就够了。”晁泽转身离开,但好似孩童刚学走路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楚临暮现下要做的就是把他所编造的谎言完完全全补上。做生意这种事他还没干过,他会斩邪魔渡灾厄,学宫也教过一切其他事情,但生意怎么做……他还真没研究过。
余光瞥到正同晁泽打情骂俏的牧恒之,有些许不太成熟的想法出现在了他心底,可还需要有人支持才行。
最好的合作伙伴,可就在面前摆着呢。
楚临暮不得不打断一下黏糊的两个人:“不知牧将军晚上可有空?楚某想请将军用个晚饭。”
牧恒之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顺着楚临暮的话就往上爬:“好好好,晚上我一定去,是去楚公子府上对吧?”
答应的这么快……
楚临暮有些意外,也没多想什么。哪知道这时候墙头上冒出个脑袋:“是去吃饭吗?带我一个好不好?”
晁瑞刚探头就看到晁泽也在,飞快跳了下去。晁泽失笑:“想去的话,你怎么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晁泽发飙,晁瑞才再次慢慢探出头问:“楚大哥,可以嘛?”
楚临暮点过头后,晁瑞兴奋地翻了回去:“大哥放心,我作业写完了的!”
“到底是十六岁,想的还是作业。”晁泽笑笑。
楚临暮回去准备晚上的饭,肯定不能是他自己做,找了些没有特殊功能的饰品典当后去外头定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店。
等他从牧府走后,牧恒之不知该松口气还是叹气。
“阿泽……别这样好吗?”
晁泽恨不得整个人挂牧恒之身上:“可我脚崴了,靠一下不行吗?”
不知道晁泽这么短时间里是如何在平地上崴了脚的,牧恒之也不舍得让他疼着:“我背你去屋里。”
背了一会,牧恒之感觉脖子上湿湿的:“阿泽,你哭了?”
“怎么可能。”晁泽把头埋在牧恒之脖颈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肯定是你出汗了,还冤枉我。”
“是是是,大少爷。从小就没一次说得过你。”牧恒之说着有些心疼,“平日里你可是最怕疼,今日怎么脚崴了也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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