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暮有些紧张,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仙尊,我能否进去?”屋内没有回应。
楚临暮有些急了:“仙尊?”
就算晁瑞状态不好,仙尊期的神识在入定的时候也应该覆盖在周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敲门都没动静。
想到晁瑞昨日的状态,楚临暮不敢再耽误时间,撞开了晁瑞的房门。
“仙尊!”楚临暮环顾四周,只见晁瑞无力靠在墙上,即使在这间房里,身上也是烫的惊人。
心下一狠,楚临暮将灵气灌进了晁瑞体内。
“您若要怪,临暮任您处置。”楚临暮坐在床边,感受到晁瑞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他放下了心,将昨天做好的珠子戴到了晁瑞腕间。
透亮的珠子映着黛青色血管,楚临暮头一回觉着这人有多脆弱。看着串有珠子的红绳,他竟有种晁瑞被自己缚住的感觉,忍不住动了动那颗珠子。
晁瑞睁眼时,看到的就是楚临暮在拨弄那颗珠子。
“你在……做什么?”晁瑞坐直身子,“这珠子哪来的?”
楚临暮有些吞吐:“仙尊,我将灵力…输给您了……”
“若您要罚我,临暮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这话说的晁瑞一愣:“本座罚你作甚?”
晁瑞想起自己先前用传音纸鹤告诉楚临暮的,再结合这孩子自幼被家族那般教导……他只能叹了口气:“本座昨夜便想同你说的。”
“方意浯虽说做法偏激了些,却也让我晓得不能一味不治,”他一直不想治,除了寒玉元体难寻,还有就是……他不愿同一个陌生的人双修,“我哥已经够难受的了,我还是别添乱了……”
晁瑞回想起那天晁泽来时满脸疲惫,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您何苦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想法?”楚临暮问他。
对于旁人的事情楚临暮倒是看得清楚,他一下就看出晁瑞还是有千般万般不情愿。
“依着天君要同已逝多年的牧将军成婚的性格,您觉得他会愿意看你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晁瑞开始想,兄长一直以来都同他说,成婚就要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自己已经答应了同楚临暮结契,又该如何?
“若是……”楚临暮咬牙,下定了决心说,“若是您之后碰上了更喜欢的,临暮可随时同仙尊尊解契。”
楚临暮觉着自己就是一个卑鄙的小偷,他靠着这个承诺硬生生从晁瑞那里偷走了这六十年的时间。
可他还想继续偷,想永远留在晁瑞身边。
六十年的时间哪里够他塞牙缝的?
所以楚临暮将晁瑞交代给他的事情事事都往最好的办,修炼也不敢有一刻松懈,却始终不见晁瑞眼中多出另一种别样的情绪。
可是没关系,只要晁瑞一日没赶他走,他就有资格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想方设法让晁瑞喜欢上自己。
如果这些日子的经历都是梦……楚临暮卑劣的希望这梦不要醒。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那一夜之后的晁瑞。
收拾好混乱的思绪,楚临暮指尖燃起火焰,讲那几张不堪入目的书页烧成灰烬。
无论怎样,用何手段,晁瑞都只能是他的。
手掌摊开,灰烬随着一阵风被吹散。
“大早上就搞这些,你们还真够阴魂不散。我都脱离楚家六十年了还能被你们恶心。”楚临暮眼中全是狠色。
整个修真界,怕是只有在晁瑞面前楚临暮才愿意装一装。
谁不知道楚临暮有时面上笑嘻嘻的,暗地里给人使绊子可半点不留情。奈何他们都没有能锤死楚临暮的证据去晁瑞面前指认就是楚临暮干的,只好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吞,生生受了这口气。
以至于楚临暮现在在晁瑞面前依旧是那个勤学好问的好后辈形象。
盘算着回去后再好好“报答”楚家长老一下,楚临暮走进书房,将那些不该在凡间出现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再回看空荡荡的院落,既然要做凡人,那是该有些凡间的烟火气,楚临暮心想。
可他确实不知道凡间人们是怎么生活的,点了院里两块石头为人形,注入灵气驱使活动,勉强当洒扫仆人用着。
凡人,凡人……
修仙者常说凡人有千万种不好,楚临暮却觉着大家都一样。
修者不也都有七情六欲,又为何要说凡人的不是?
况且,晁瑞的性格,也更适合凡间烟火重的气息,让他待在高高的空中,那才叫他不高兴呢。
楚临暮笑弯了眼,只要晁瑞高兴,他到哪里陪他都无所谓。
就算是木鱼草……他也能咽下去。
就这刚熬出的粥,楚临暮把晁瑞送来的一碗木鱼草都吃完了,心中打着小算盘,准备午后再去登门拜访。
从渝州回来晁瑞就开始补课业了,虽说路上还有晁大人和晁泽教他,在路上的学习效果却是怎么也比不上坐下安心学的。
不过在路上玩的野了,晁瑞的心还没有完全收回来……
晁泽才把视线移开一会儿,他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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