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瑞有些迷茫:“哪儿的人?”
“西灵洲楚家人。”
晁瑞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小家族:“你家里给你测过灵脉灵根了吗?”
楚临暮回答:“学生是单水灵根,灵脉上品。”
“不对,”晁瑞朝他体内打了一道灵气,“你是冰灵根,而非水灵根。”
虽说冰灵根是由水灵根变异而成,但若是按照水灵根的方法去修炼,这小子怕是一辈子都突破不了金丹。
“下了课跟我走。”晁瑞说完,就继续查其他学生的情况了。
楚临暮的视线却和黏在他身上一样,少年人本就是容易春心萌动的时候,尤其是晁瑞的外貌看起来同他们现在并无太大差别……还变相救了他。
下了课,楚临暮就和小尾巴一样跟在晁瑞身后,生怕把人跟丢似的。
晁瑞带着他去了藏书楼,东挑西拣好半天才找到本满意的功法:“你先按这个练,本座洞府倒是还有一本,待你金丹时再来找我要就是。”说完他便打算走了。楚临暮见状赶紧跪了下来:“学生谢过仙尊教诲。但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仙尊可否听上一听。”
“你说便是,跪什么跪。”晁瑞用灵力将人托起来。
“我想求仙尊收我为徒。”楚临暮说出了心中所想,感觉剩下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仙尊为我指明了修炼之路,我认为……”
“停,小子,”晁瑞打断了他的话,“你可知本座修炼的是何功法?”
这个问题问的楚临暮一愣:“还请仙尊赐教。”
“本座的兄长出生时得金凤赐福,本座出生时同样有獬豸来贺,修的是火行极阳的功法《焚殇》,”晁瑞皱起了眉,“而你是冰灵根,懂了吗?”
“挑师父不是挑道侣,应该要挑适合自己的,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尤其是你这种正在打基础的小孩。”
“若是你哪天到了金丹期,本座倒是能指点你一二。”
说完,晁瑞不给楚临暮继续追问的的机会,缩地成寸走了。
那日之后晁瑞带了他们将近一年的课,但在那种仙尊级强者看来,一年时间还不够他们闭关的一个零头。
楚临暮这一年来表现十分出色,学子们原先还不相信从西灵洲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地方来的人会这么厉害,现在却是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天之骄子,没有遇到过那种身陷困境、所有人都对你避如蛇蝎的情景,”晁瑞的最后一堂课,楚临暮记得很清楚,“你们不会总待在这种环境里,做好准备,外面的世界,危险的多。”
没几个人真正听进去了晁瑞的话,楚临暮是个意外,他恨不得把晁瑞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却没想到这话最终自己体会到了。
这话……闭着眼的楚临暮皱了皱眉,修真界无人敢那样对待晁瑞,那般遭遇……就只可能是在人界,在晁瑞还是凡人的时候。
马车晃晃悠悠在官道上行驶,不怎么出远门的晁家人都不太能受得了这种颠簸。
此时晁瑞就小声跟晁泽嘀咕:“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坐马车了。”
“那你怎么办?出远门飞着去?”晁泽反问他。“那你就管不着了,”晁瑞哼哼一声,正打算装个世外高人的派头,又想起一些事问晁泽,“哥,你真的不好奇仙人是什么样子吗?”
晁泽没多想就回答了:“仙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两个耳朵一个鼻子?况且,谁说成了仙就一定无拘无束。安安分分做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假装睡觉的楚临暮听到这番言论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兄弟二人本是没想过要修仙的。
“我就好奇一问。不过哥,你之后真的不打算继续科举了吗?他们都说你肯定能考上状元。”晁瑞这一路上就没怎么高兴过,就是因为晁泽这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他们才回了渝州老家,又是开宗庙又是祭祖,好像确实是什么大事一样。
“不考了。怎么,担心我未来的去处?”晁泽让晁瑞靠着他,好晃得不那么厉害,“你哥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书院先生,在实现愿望之前,勉为其难先拿你练练手吧!”
“我才不要,”晁瑞拒绝的很果断,“你那套颠倒黑白的言论和夫子用用就够了,别来祸害我。”
“唉,你这么说,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你到底和谁学的这些?”
坐车到底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就算有晁泽陪着解闷,晁瑞也没精神多长时间,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公子,睡不着不用强迫自己。”晁泽突然开口,“楚公子的装睡技巧,云儿十二岁的时候就不用了。”
楚临暮心头一紧,不知是该继续装睡还是大大方方承认。
“不过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死。”晁泽言语之中带了些威胁,“云儿才刚要十八……”
靠着晁泽的晁瑞似乎睡得不安稳,微微动了下身子。晁泽见状轻哼一声,不再继续说话。
面前的晁泽明明不是仙尊修为,根深蒂固的恐惧还是让楚临暮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京城也不远了,这种尴尬的事情也发生不了几次,楚临暮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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