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太监叫齐光,是宫内的供奉官,经常往来于宫城和建安的官员之间,负责传递宫内天家的口谕或是诏书。
萧知非眼眸深邃,笑着道:“好啊齐公公,烦您带路。”
宋重云看着萧知非这样的眼神,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跟在萧知非身后亦步亦趋的往门口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外青石路上,两匹健硕的红鬃马甩着嘴唇,往外呼呼吐白气。
与这个一比,萧大将军的马车就显得不够看了。
车盖四角各立一只昂首麒麟瑞兽,从兽爪上垂下的流苏上,缀着碎金和翠玉,风一吹,隐隐发出叮铃声。
马车内部更是奢华,金箔贴身,壁瓶点缀,仿佛置身于一座小宫殿内。
就连车窗都是镂空木雕,木料颜色浓郁,宋重云特意凑过去闻了闻,醇化到极致的沉香味,让人神清气爽,尽管浓烈,却不刺激。
宋重云不禁惊叹,这么大一块沉香木竟然用来当马车窗户?
简直暴殄天物!
作为艺术生的宋重云忍不住开始欣赏古人的雕刻造诣,这时却从马车外壁传来几声有节奏的轻叩声。
他推开车窗去探看,杨历久捂着长剑立在下面,宋重云从他的口型看出了两个字:将军。
收回头,宋重云望着萧知非指了指车窗。
萧知非没有动,只说了句:“你对他点点头,他自会懂。”
宋.传话筒.重云于是听话的对着杨副将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这二位打的什么哑谜,只能托着腮又去看。
只见杨副将凑到车夫身边,从兜里不知摸出什么递了过去,那车夫要伸手接的时候,杨副将一个手刀干脆利索的打在对方的后颈上。
车夫身子一软,从车架边缘跌落了下来。而一旁的齐光公公刚好背对着他们正在上马,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看。
“哎呦,这……是怎么了?”
齐光好不容易上了马,这会又得费劲的跳下来,两条小短腿蹬了半天才挨着地,小跑过来看着那车夫,愁的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
杨历久装腔作势的蹲下身子,探了探车夫的鼻息,仰头道:“晕了,不知是不是身子有恙?”
齐光双手在身前捏紧,愁眉苦脸:“这可如何是好啊,陛下那边可还等着呢!”
正在这时,萧知非推开车门,露了个头出来,问道:“怎么了?为何还不走?”
齐光赶紧上前见礼,一脸愁容,“大将军,这车夫突然晕倒了……”
萧知非笑道:“来人啊,将此人抬回府中,请郎中给他瞧瞧。”
齐光又道:“那这车……?”
“历久,你来驾车。”
齐光立刻笑了,拍手称赞:“杨副将帮着驾车,可是太好了,就是委屈杨副将了。”
杨历久纵身一跃,跳坐在马车上,拱手道:“为殿下和将军效力,没什么委屈!”
说完一样缰绳,马车驰骋起来。
齐光还没来得及上马,在身后直跳:“等等奴家!等等奴家!”
宋重云不知道马车会突然跑动,身子向后一歪,眼见着就要摔倒,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哪知却被一直大手給托了起来。
四目相对,萧知非眼中带了一股让人沉醉的笑意。这样的深情凝视,仿佛他本就是个温柔又情意绵绵的富家公子,若不是宋重云知道他的疯魔,也差一点信以为真了。
“你俩一唱一和的表演,到底卖的什么药?”
“殿下何必着急去问,只需看着就好了。”
少顷,马车驶进了僻静暗巷边,陡然停了下来,杨历久带着他们换了萧府的小马车,走入了繁华的街市。
建安是大奉的都城,富庶繁华,纸醉金迷。
马车越像西走越繁华,各类店铺鳞次栉比,春光皆馥,酒肆、药铺、典当行比比皆是,在琼楼玉宇间,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宋重云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到街市上,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都觉得有趣,一时间将之前那些个糟心事也都抛到了脑后。
只是,萧知非为何带他来这个地方?
不到一炷香的路程,马车便停在了一间叫做云衣阁的店铺前。
宋重云从车窗看到,店铺的门面倒是装的别致,黑漆金字的匾额下面,挂了一条长长的碎玉帘子,有风吹动,帘子便发出叮叮玲玲的清脆响声,十分动听。
萧知非先下了马车,伸手来扶宋重云,宋重云站在马车边上,没动,他环视一圈问道:“将军带我来此地,是为何?”
“进去便知。”萧知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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