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桐拿起一块,咬一口。
外皮香酥,内里软糯,虽然是甜的,却不腻人。
沈月容双眸一闪,迫不及待问道:“好不好吃?”
林熹桐抿唇,点了点头。
沈月容便也拿起一块,三两口吃完。
林熹桐没忍住笑,“你慢些吃,不要噎到。”
她本以为京中的大家闺秀皆是温婉守礼,一言一行都要被规矩约束,可沈月容倒是随性自在,不难相处。
沈月容喝口茶,“昨日回府,我兄长可是骂了我一路。”
想起沈应文的唠叨,沈月容实在生气,可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
“你独自在外许久,也不归家,家人生气实属正常,他们也很担心你。”
若不是自己恰好在湖岸休憩,沈月容恐怕会伤得更重,受伤又久不归家,此举实在莽撞了些。
沈月容撅撅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熹桐抬眸,扬唇一笑,“你将你兄长说得如此恐怖,他定会生气。”
沈月容挥手,靠在椅子上,“昨日他还怪我如此说他,将林姐姐误会成坏人,又拦你去路,更是失礼用剑指你。”
“我兄长让我代他向林姐姐赔罪。”林熹桐早已不在意,毕竟自己也将他怪罪,“无妨,他是你兄长,自是担心你的,你平安无事便好,我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沈月容不好意思般垂眸,“此事也是我的错。”
“对了。”
她话锋一转。
“林姐姐自何处来?”
相识许多天,沈月容一直没问过。
“永州,离京很远。”
“永州?”
沈月容托着下巴,眼里都是好奇。
“永州是什么样子?”
林熹桐垂眸,仔细去想家乡光景。
“山水如墨,四时皆如画。”
短短几字,沈月容便觉永州让人心驰神往。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她忽然想起爹爹书房里的书画,笔墨丹青绘山水,她常扒着画看,便脱口而出。
“正是如此,那里的人都很热情。”
在永州生活十几年,林熹桐常被人照顾。幼时偷偷躲进乌篷船,划船的老者发现也不生气,常带着她划到湖中看景。
豆蔻之年背着药篓走进山林采药,总被山中人家留下来吃饭。
……
许许多多的事将她打动,将她的心牢牢牵系。
想起自己,沈月容不自觉黯然神伤,“我还从未去过那儿,就连京城我都很少迈出,整日待在府里实在无聊。”
林熹桐一愣,“你只能待在府里?”
沈府虽大,可总是待在这儿,终会厌倦。
沈月容点头,“他们总说女子不要外出跑动,让我好好待在家刺绣习字,只是有时许我在京中逛。那日去京郊清觉寺,都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此次受伤,恐怕他们再不让我外出了。”
约束实在是多,林熹桐蹙眉,有些心疼她。
可下一瞬,沈月容眼里的悲伤不再,脸上俱是得意,“不过我有的是法子出去,向爹爹撒撒娇便好。”
作为家中小女,其父沈昌贤很是疼爱她,对她的请求向来是准许的。
林熹桐喝一口茶,“原来那座寺叫清觉寺。”
沈月容抬眸,也抿一口茶。
“听说这寺可灵了,虽在京郊,却常有人去求佛祖保佑,因此清觉寺连年香火不断,就连入京的外乡人都慕名而来,求来日顺遂平安。”
“林姐姐刚来京城,何不去拜拜?”
林熹桐轻点桌面,“当真灵验?”
“那么多人去,想必是灵验的。”
沈月容对此并无感觉,毕竟自己去清觉寺只为外出游玩踏青,也没向佛祖许愿。但清觉寺香火旺盛定有其道理,可以一拜。
林熹桐晃晃脑袋,“凡人所求太多,佛祖岂能个个满足?”
幼时常随长者入寺拜佛祈福,可年纪渐长,林熹桐便不常去。
求佛,终不如求己。
沈月容有些语塞,她还从未考虑过此事。
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凡人,要做的不过是上香火,拜佛祖,道所求。佛祖如何想,似乎不在自己考虑之内。
“心诚则灵,只要比旁人心诚,佛祖定能看见的。”
沈月容坚信不疑。
林熹桐吃口糕点,不再说。
天色昏沉,玉霜请两人用晚膳。
桌上佳肴鲜香,种类繁多。
“多谢夫人款待。”
如此多的菜,定准备许久,林熹桐有些无措,心里实在感激。
孙夫人莞尔一笑,“林姑娘不必客气,救我小女是大恩,岂是一顿饭能比的?”
沈月容抬头张望,吃怪蹙眉。
往日这时沈昌贤和沈应文定已回府,可现在迟迟不见两人身影。
她向来是有话便问的,“娘,爹爹还有哥哥为何还没回来?”如今天已暗,府上灯火正明。
“你爹爹让人传信,说是事务繁杂,今夜与你哥哥不回家吃饭。”
沈月容“哦”一声,似是有些失落。
孙夫人看着林熹桐,微微一笑,“林姑娘,请用膳。”
林熹桐轻点头,回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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