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好伤势较重的大哥,年轻的医师将目光转移到二哥的方向,看得暨景不禁抖了三抖,连忙举起双手示意道:“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外伤而已。抹点药就能行……”
戎久将他双手上裹着的纱布拆下,确认对方话语的真实性。少顷,赞许地点点头,开口道:“不错,你态度比仇珩端正多了,今天汤药就给你免了。”
又被当作反面教材的仇珩内心哭笑不得,扭过头佯装没听见,任由另外两个活宝调侃。
自己这是被当成受了伤需要好好照顾的小朋友了吗……这种体验无论多少次,都还是很难习惯啊。
刚刚定居于“镇河”那段日子里,因为顾及戎久的伤势,所以仇珩从不远行,逐渐将工作重心从外出探索,转移到看病救人上面。只有时急需什么资源了,就在“园丁”聚集地的招募板附近接取些两三天就能完成的任务。
他当然也是有开医馆的经验的,只不过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就算如此,也总有一些习惯被遗留了下来。
比如抓药时,偶尔随手打折。
比如闲来无事时,伏在案前改良、开发药方。
又比如……偷偷租下一间屋子,放些容易储存的必要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那里现在被他当作仓库,除了物资,更多的还是些晾干的药材。
哈哈,最后这点应该不是开医馆时候留下的习惯。没准在丢失的那段记忆里,自己以前就什么时候被人追杀过,所以总是留个后手吧。仇珩想。
起初女孩只能躺在屋中,看着窗外日升日落,偶尔和陪在一旁的暨景交流。仇珩后来看到二人实在无事可做,闲暇时便教他们如何配药、制药,聊以解闷。
但暨景学得不认真,总是喜欢“移花接木”搞嫁接,将谁的药性换给谁,又将对方的功效换过去。简直愁煞了仇珩。
这人还偏偏总是不服气的找借口,说什么:“老师你讲课也太枯燥了,要寓教于乐懂不懂!不然我实在是学不进去啊。”
显然,后来学者先生听取了这些建议,不再只将自己脑中的知识毫无感情地讲述出来,而是加入少许修辞,试图更生动地表达。虽说暨景仍旧听得昏昏欲睡,但小久课后直呼“名师”。
再后来,戎久逐渐能够离开病榻,虽说身子骨仍有些过分单薄了,但好歹没落下什么病根,暨景也逐渐不再需要时刻陪在左右。她便开始自己着手为病人配药,偶尔也看顾着一点家里医馆的生意。一些简单明显的病症,就不让学者先生亲力亲为了。
随着戎久对各类药材、药品的逐渐熟悉,两位“园丁”也回归本职。没有接取委托或者自发外出探索时,仇珩总是带上两个人去到邻近的山中,教他们辨识、采集草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玩笑嬉闹也好,曾经种种苦痛也罢,全都化作沙砾从指缝中溜走,飞扬去远方。
迎来了一个又一个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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