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辐射的影响,如今可供人类安全耕作的土地有限,粮食产量远远不及盛世时期。好酒都是食物酿造,因此酒价水涨船高,能来酒吧消费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多大了?”白非池问。
“十九。”阮星眨着眼回答。
“东西给我,去送下一个人,快走。”白非池就这么把他拦在门口,伸出手接东西。
阮星越过他的身体往门内看,只见包间内灯红酒绿,人声嘈杂,好一幅纸醉金迷的奢靡风光。
阮星的外表很有欺诈性,让人觉得他乖乖的和这种地方不能沾边。他来前咖啡店老板也交待过他,送完就说自己还有单子,不要留下,没想到“池”也想用这种借口打发他走。
但他本来就是来“自投罗网”的,于是说:“点单的人是个姐姐,不是你,她在里面吗?”
门内的女声又响起来:“哇,星星好乖好负责哦——星星,进来唱首歌给你加小费,一千块!”
阮星好奇地看着门内,面上又为一千块动心又有点害怕的犹豫:“楚楚姐,我姐让我少来这种地方,我唱完就走好吗?”
答应得太爽快会很可疑,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他只要被“哄”进了这个门,高楚楚自己会想办法留住他的。果然高楚楚说:“可以,先进来吧。”
于是阮星看向白非池,示意他把门让开。
白非池无奈地叹了口气,领着他进门。
包间很宽,除了放酒的桌子还有空间放下一台桌球。沙发上除了白非池还有九个人,五男四女,其中三个像是点来陪酒的。阮星嘴甜,进去之后挨个“哥哥姐姐”的问好,唱完后从保温箱里取出咖啡和小食放在桌上。
高楚楚是个长相偏清纯的女生,打扮却十分明艳。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揽着一个模样俊秀的男人,笑眼迷离地招呼到:“星星,坐过来。”
这种聚会性质果然不对劲,真坐过去他就成左拥右抱里的右抱了,他才不要。阮星瞟了旁边的“池”一眼,心里猜测这人在聚会中是什么角色?金主还是服务者?
白非池坐在双人沙发的一侧,留出一个位置,身体舒展的自然后靠,扎在裤腰里的黑色衬衫就被拉扯出线条完美的褶皱。他比普通男性更消瘦,宽肩窄腰的,艺术得好像雕塑一般。
他手支着脑袋,不轻不重地说:“那么热的天为什么非要叠一起?为了让那张单人沙发标注‘核载3人’后卖更贵吗?”
阮星被他的阴阳怪气逗得“噗嗤”一声。高楚楚旁边的男生呵斥到:“住嘴,你一个来陪酒的三流模特,也敢这么说话?”白非池不置一词。阮星“哈哈”笑了两声,借梯下了:“楚楚姐,我坐这边就好。”说完在双人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叫你坐过来你就坐过来,你……”高楚楚不耐烦地说着,说到一半停住了。
对面的双人沙发上,左边的男人黑发黑衣,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如大理石一般冷而细腻,整个人沉凝忧郁,仿佛欧区最精美的艺术品。右边刚由少年长成人的青年,有一副白净如玉的好样貌,眉眼灵动,乖乖的外表下透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神采飞扬引人瞩目。
一左一右,十分登对。
高楚楚改主意了,她站起身,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她要享受这份被顶级簇拥的快乐。
她伸手去挽白非池的手,白非池没躲掉,只好礼貌地欠身,将头转过去不看她。
她再挽阮星,阮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惊讶到:“哇,楚楚姐,你怎么知道我学过算命,你要看手相吗?可我不会看手相呀。”
他不动声色将高楚楚的手按下。高楚楚眯了眯眼,依旧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问:“那你会什么?”
“看面相。”阮星说。
高楚楚一个用力,将白非池拽过来,另一只手掰着他的脸朝向阮星,笑到:“那你替他算算。”
白非池脸被捏得有点变形,他眉眼十分分明,薄唇殷红,眼尾带点红色,氛围灯闪烁之下,像是被欺凌的小白花。四目相对,阮星的眼神肆无忌惮从他眉眼滑过脸颊,最后盯在那对薄唇上,心说这家伙果然长得很色,天生一副该被欺负的样子,他也好想上手欺负一番。
“你,少不得志,六亲不和,少朋寡友,易遭人图谋陷害。”阮星批言。
他分神打量周围的人,众人神色变化一一落在他眼中。有人惊诧有人起哄,这些反应无一例外都在说明:他说对了。
阮星会个屁的算命,这只是话术加一点心理学罢了。传统骗术八大门中的“金”门,指的就是算命卜卦一类,但如果是真的“算命”,也不会将这称为骗术了。
“金”门中有专门通过观察、套话等获取一个人实情的技巧,称为“把簧”。阮星说的那些只是观察加推理得来的。但凡少年得志、或有关爱自己的亲友,怎么会混到来酒吧陪酒?混到陪酒还长那么好看,不是易招人图谋是什么?阮星扪心自问,至少这小子挺招他图谋。
“居然每一条都中了,好准,好准啊小大师!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刚刚训斥了白非池的男生哈哈笑着冲过来,手重重在白非池脑袋上推了一下,将他头发推得凌乱地垂了下来。
阮星笑到:“他是个挺好看的模特嘛,我见过他海报的。”“哈哈,什么模特啊?他叫白非池,是白家长房的私生子!”男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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