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市最近温差很大,早上晴空万里,下午就乌云压顶阴雨绵绵。
今天也是如此,从早上到下午第二节课时天色碧空如洗,下课时却乌云密布,风一阵阵的刮起来,明明快入夏了却仍旧带着一点冷。
江清书脚程快,在雨倾盆而下的前一秒赶回寝室楼。
刚开始还慢悠悠走着的人这时候也头顶着书,一路卧槽着跑到屋檐下避雨。
广园,是京华大学新修建的男生宿舍楼,一共有六层,江清书住在第四层。
输入密码,“咔嚓”一声响后,江清书推开宿舍门。
罕见的,三个室友都在寝室。
刘谊年在校外住,只偶尔回寝室一趟,杜利在几人中最为年长,性格温和,大部分时间和张琅同进同出,他们俩也不常待在宿舍。
他们三个人正在玩牌,一张小方桌占据了过道的大半位置。
坐在右边的杜利率先转过头打招呼:“清书,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不出去了吗?”
“我回来拿件外套,外面在下雨,温度比较低,你们要出去的话,记得带伞。”
江清书关上门朝自己书桌走去,视线一扫发现张琅刚好坐在他必须经过的地方。
他脚步一顿,眉心皱了皱,随即又若无其事向前走。
等江清书走近才发现张琅把那位置给挡完了,就是侧着身子也不能通过。
椅子和桌子之间有很大一段距离,张琅靠在椅背上一手握牌,闲适地翘着二郎腿,就这么把过道占完了。
每次他们在的时候,宿舍总是很亮,不管是晴朗的白天还是早该熄灯的凌晨。
顶上的四盏白炽灯照亮了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张琅脸上傲慢不屑一点都不稍加掩饰。
江清书绷紧身体道:“张琅,请让一下,把凳子往前面移一点。”这句话的音量比他平常说话时的音量高许多,就是耳背的人,这么近也该听得一清二楚。
“对2!”
张琅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的打着牌。
“你这牌藏得够久啊,就为了这一刻?”刘谊年背对着大门,笑嘻嘻地朝着张琅道。
“哈哈,我就……嘶,我操,江清书你他妈来找事是吧?!”
没人牌比他大,眼看着胜局将定,张琅得意洋洋,未料想突然被身后一股力一把推向前,他右脚还搭在左脚上,猝不及防撞到桌腿,脸色急变。
“找事?这话你该问问你自己。”江清书冷哼一声,连人带椅子往旁边推,空出可供通行的道后,没管怒火中烧的张琅,径直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上学期期末发生了那件事,他们两人就差撕破脸了。
从冷言相对到孤立。
江清书留在寝室的时间少,这些幼稚的手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也不想在这花费多少精力,也就没理会。
但张琅总是会找点事情来膈应他。
比如刚刚的选择性耳聋。
但是他的懒得理会好像被张琅当成了软弱,愈加蹬鼻子上脸。
张琅站起身,腿部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一个踉跄,顾不上腿上的不适,被冒犯的怒火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江清书的衣领。
“你他妈来找茬?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多清高?我□□……”杜利赶忙走过来劝道:“哎呀都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动手伤了和气。”
这话没让张琅拉回理智,反而怒火高涨,猛地一拳挥出!
拳头带起风流迎面而来,江清书手疾眼快抓住张琅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琅妄图抽回手用力到脸都开始涨红。
一只手被控制住,张琅不死心,挥出另一只手的同时左脚膝盖往上提,抬脚欲踹!
江清书忽然松开禁锢反手一推,张琅重心不稳身体后倾,手在半空中使劲扑腾,抓住个桌角,还是太滑没止住下跌的趋势,后背撞上椅边,摔了个人仰马翻。
张琅摔得面目狰狞,他以手撑地,谁知手突然一软,一时之间竟没站起来。
杜利赶忙跑过去搀扶起张琅,打圆场:“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是兄弟,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说事情来龙去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让我们来帮你俩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
张琅借力站起来,咬牙切齿:“江清书,有本事出去单挑!要不是宿舍太小限制了我的行动,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我没空跟你用武力决出什么高下,我只提醒你这一次,事不过三,如果下次你还想做这些可笑的事,不如直说你没事找事想打架。”
“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聊,非要这样踹来踹去?张琅你在这动什么手,都成年人了解决问题就只会打架吗?正好大家聚齐了,说说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的争端,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嗯?”
刘谊年坐在背对着门的一方没动,倾泻而下的灯光照亮他白净俊秀的脸,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手上有一张薄薄的纸牌,正随着翻转动作上下翻飞。
见众人的视线都投过来,他屈指一弹,纸牌就轻飘飘地打着旋落下。
“我和他有什么……”张琅忿忿不平地说着,但之后的话在与刘谊年对视的时候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气不过,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却没继续说挑衅的话。
“对嘛,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可都不许这样了。”杜利在旁边帮腔,他站在张琅旁边,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生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又打起来,时刻注意着两人的动作,听到刘谊年发话他才状似松了口气连忙附和。
“我兼职的时间快到了,怕赶不上我就先走了。”江清书收拾好东西,拿上一个灰色书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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