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将少女脸也吹得和眼眶一样通红。
江羡屿朝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将一张传送符递到了她掌心。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又指了指自己剑鞘上的沧浪剑派图案。
七宗的标志,在中域一般不会有人不认识。
似乎是被吓到了,又或者是没想到自己还能从这里出去。总之,那位姑娘只是怔怔地看着江羡屿。
江羡屿直截了当地替姑娘捏碎了传送符,他听见她极轻的询问,“我可以直到你的名字吗?”
少年在传送符燃烬之前转身,握住剑柄的手腕利落一转,剑尖轻颤,剑光如有实质打在石壁上,将阻拦外界信息传入的虚妄打碎。
“沧浪剑宗,江羡屿。”声音也如他剑法一般利落清脆,将特有的冷调稀释。
离开镜妖洞府,她被传送到了千层山脚下,持有同样剑鞘的一群少年人将她围住。笑嘻嘻和她交流,“江师兄说了,让我们先护着姑娘回沧浪,等安定了再回来。”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啊?”
她指尖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小声回:“池鱼,我叫池鱼。”这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动作。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千层山都在震动,而镜妖所在的整座山竟轰然间坍塌。
云舟上,池鱼最后一次回头。
数不清的碎石从半空中落下,尘土飞扬间她只依稀看见少年持剑立于其上。
一剑荡气千山巅不过如此。
江羡屿本人对于这段记忆其实并不那么清晰。他记得这是一场天机榜与镜妖的交易。
天机榜无所不知,但无法主动介入因果,扰乱既定的结局。只能间接推动。池鱼所在的村子是凡界拐卖妇女的典型,但做得太隐晦了,加之地方往来多有不便等原因,没被殷都打掉。
镜妖引本就是个名头,放榜天机引修真界探查。
可他却在江羡屿毁掉村子后,未经仙盟审判,暴怒直接杀死了村民。最终抱着凡人妻子的牌位落寞离去,关押于仙盟十二司。
修炼百年的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牌位,哭腔明显:“……阿月,她们没有步你的后尘。她们很幸运。”
看到这里,听遥依旧没找到江羡屿的心结。
按理说,他被困的地方就是心结最深的地方。可他此间种种皆无任何应当会产生心魔的地方。
奇怪,江羡屿究竟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又为何在由他记忆生成的文幻境中找不到人?
这时,一只漂亮地仿若上帝雕琢之作的小金鱼缓缓地游到了听遥掌心,小金鱼吐着泡泡,黑葡萄似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听遥。
“我知道他在哪。你可以带他出去吗?”
听遥环顾四周,都是静止的画面,于是她勾手戳了戳小金鱼,“是你在说话吗?”
小金鱼晃晃尾巴:“是我。”
听遥垂眸:“你知道江羡屿在哪?”
小金鱼吐泡泡:“他被困在我的记忆里了。”
...被困在记忆里了?
电光火石间,听遥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是池鱼?”
在江羡屿仅有的记忆片段里唯一能与鱼挂钩的就是他在千层山救下的少女池鱼了。
“我要怎么做?”听遥道。“把他从记忆片段里拉出来,让他看到我全部的记忆就可以了。”
话落的瞬间,听遥眼前静止的画面开始被一幅画卷所取代。画中的主人公除了江羡屿和池鱼外还有沧浪掌门和神殿的人。且看背景似乎就是在神殿。
听遥伸手,指尖轻触画卷,画卷中静止的江羡屿就被弹了出来。在这个地方看到听遥时,他还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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