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幅度过大,还掀翻了在旁边的茶水。
“绝无可能!岑谣谣你可知你说的什么话?”
茶水浸湿了岑谣谣的衣襟,一片冰凉,她闭了闭眼。
这一个两个的,父亲喜欢砸杯子,母亲也喜欢砸杯子,搞得她鞋子和衣服都湿了。
她也跟着站起身:“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嫁给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情绪不够,她只好掐着自己的手挤出两滴眼泪。
“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母亲为什么只喜欢妹妹?”
岑夫人看着突然变了模样的人楞了神,她退后几步,唤来仆从。
“来人!将大小姐请出去!”
岑谣谣抬手阻止了上前的仆从,她仍直直地看着岑夫人,刻意神伤的面上是一双要看透人心的眼睛。
“还是说,岑乐盈,其实不是母亲所生。”
“啪——”
桌子被猛地掀翻。
“岑谣谣!你大逆不道!阿盈是不是我亲生,我难道会不知?倒是你,你不过是个——”
仆从立时出声:“夫人!”
她将要说出口的话猛地没了后续。空气陡然一静。
她不过是个什么?野种?
岑谣谣眯了眯眼,始终看着眼前情绪过于激烈的人,她这个母亲原是个筑基修士,嫁人生子伤了根基,于是修为倒退回炼气期。
如今十几年已过,她没有修为傍身,眼角便逐渐生了细纹,那双眼眸也逐渐浑浊了。
她扯过腰间的清音铃,注入灵力轻轻一晃。
安抚人心的铃声响起,岑夫人缓缓平静下来。
她妥帖行礼:“惹恼了母亲是女儿不对,还请母亲莫要伤了身体。”
嘶,不会给她猜对了吧?真的是真假千金的戏码?
信息量过大,她需要重新理理。
那喝止了岑夫人的仆从已经冷了脸:“大小姐该回了。”
她也应:“叨扰母亲了。”
说着转过身要走。
就是茉语一脸震惊愣在原地,看起来脑补了不少,她眼神示意赶紧走。
茉语恍然,当即跟上。
二人走了两步岑谣谣才发现还有个人没跟着,她回头一眼,只见祈成酒正定定地看着某处。
她顺着祈成酒的视线看去,是她那个三年没露面的弟弟,正勤勤恳恳练剑。
灵力环绕在他细弱的胳膊上,每一次出剑都让他嘴唇一白。她扯了祈成酒一把:“看什么呢?”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过头冲她笑,只垂着头:“小姐恕罪。”
她更奇怪了,咋回事啊这人。
她于是又看向她还在练剑的弟弟,现在脸色都白了。
不会是看人家身体不好还能练剑,自卑了吧?
她看了一眼好像已经平复的岑夫人,和岑夫人旁边眼神忌惮的仆从。
不行,得赶紧走了。
她扯过祈成酒,加快了脚步。
她没发现的是,一缕暗红妖力顺着地面缓缓挪动,挪动,挪动。
攀附在了那还在练剑的少年身上。
而在三人迈出后山的那一刻,少年猛地倒地。
一时间仆从的慌乱,岑夫人的焦急,和匆匆去唤人的弟子乱做一团。
远在另一边的岑家主得了口信面色大变:“不是说已经稳定了吗?”
传信的人低声:“家主小声些。”
岑家主眼神猛地锐利,一寸一寸扫过周遭,确认没有旁的人在,他才收了视线。
“去请姜供奉。”
“是,”传信的人准备要走,却又缓缓停下,他犹豫着,“对了家主,今日大小姐来了后山。”
“她去后山做什么?”“好似是问了二小姐的身世,不过并未问出什么。”
岑家主皱了眉头,他沉默了瞬才启唇:“派个人去大小姐那边盯着。”
“是。”
“夫人如何?”
“夫人心系小公子,没注意大小姐的话。”
听到这岑家主才松了一口气:“小公子的事莫要声张。”
“是。”
——
这边的岑谣谣三人回到了小院,刚换了一身干爽衣裳的岑谣谣看着自己桌案上的一堆书陷入沉思。
今天祈成酒走神的画面始终盘桓在脑海。
这人……本来是能修炼的。
她想了想还是从桌案中翻出一本剑谱去了祈成酒房间。
“祈成酒,”她推门而入,“我今天看你,看你……”
她眼睛逐渐瞪大。
只见眼前的人脱了衣服正在上药,血淋淋的伤口上是墨绿的药汁,锁骨蜿蜒出分明的弧度。
而锁骨之上是微微上扬的脖颈,脖颈上的青筋因为忍痛格外明显。
汗珠划过下颌,经过脖颈,经过喉结时。
喉结上下滚动了瞬。
“小姐。”是带着喑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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