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语下意识吞咽:“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小姐如何了,此前我灵力不支,药液没能完全融入小姐体内。”
“这样,”岑谣谣恍然,她活动着四肢,“还好,没有那种四肢冻僵的感觉了。”
她去触碰茉语:“你看,我手好像也那么冷了。”
谁知道碰到的一片冰凉,比她这个才发作寒毒的人还要凉。
她觉得奇怪:“怎么回事,你手比我还凉?”
她凑近去看,发现好像人都有点哆嗦。
“茉语?”
茉语浅浅抬眸,却没有看她,视线方向是她身后。
她心里一惊,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空气一静。
祈成酒神色一怔,定定地与岑谣谣对视。
仍没有人说话。
祈成酒缓缓笑开,他面色苍白,缓缓倾身,半开的衣襟因为动作松开,垂落的发丝隐入衣襟,若隐若现。
“小姐若是怀疑我,便把我扔了吧。”
话音刚落,人便晕了过去。
岑谣谣:……?
她看向茉语,只见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上前,引出灵力,探入祈成酒经脉。
她更迷茫了:“怎么了?”还在搭脉的人没有应声,像是一定要确认什么,而祈成酒也因为灵力在体内待得过久面色越来越白。
在祈成酒几乎要因为受不住灵力抽搐时,她上前握住了茉语还在输送灵力的手。
“可以了。”
茉语猛地收回灵力。
她满头大汗,胸脯不断起伏:“应,应看错了。”
她用灵力将人里里外外探查了一遍。
除了一套被挖掉的灵脉,什么都没有,没有妖力,也没有冒着寒光,成爪的五指。
对,定是她看错了。
她长舒一口气。
“没事小姐,此前小姐昏迷,我好似看到此人身上妖力,如今我已经将人里里外外探查了一番并未妖力,应是我此前灵力透支,看花了眼。”
她看着因为伤口裂开一身血的人愈加愧疚。
她赶紧给人重新包扎。
云里雾里的岑谣谣也跟着坐在旁边。
妖力?
这个世界灵力匮乏,妖族早早自封妖域,如今已有三百年不曾见到妖族了。
如果他是妖族,那他这副模样接近肯定别有目的,虽然茉语探查说没问题,但万一呢?
但如果这人真的别有目的,茉语很可能会有危险。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玉制腰牌,剔透的淡绿上一清晰的谣字。
不若将两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视奸一个,保护一个。
一刻钟之后,茉语包扎完,岑谣谣顺势将腰牌递过去。
“这是我的亲卫腰牌,如果你愿意,等回了岑家,你便住到我的院子来,做我的亲卫。”
看到腰牌的茉语却变了脸色,她连忙行礼:“不,不可,这是亲卫腰牌,我不过小小医修……”
岑家嫡系弟子可选一亲卫,亲卫只听一人命令,佩戴腰牌,便如同本人亲临。
别的嫡系弟子选择亲卫,多选择天赋强,能护人的剑修,她何德何能?
“诶呀,”岑谣谣将人扶起来,“你能治我的寒毒,就是厉害医修,而且我寒毒的事只有你知道,也是交付了信任,还是说你不愿意。”
茉语听言下意识接过了腰牌:“小姐,我没有不愿意。”
岑谣谣笑开,她一把把人挽住往外走:“那行,等会你就住到我隔壁来……”
一道灵力打在烛台上驱散了屋中光亮,“吱呀——”门被打开又关上,此处又重新归位平静。
而在床上,原本晕过去的人缓缓睁开眼眸。
他起身,将身上绷带拆开,在原本的伤口上熟练插入匕首。
血液缓缓流出,又被妖力吞噬。
他面色不变,眼眸垂着,指尖无意识成爪。
亲卫……
啧,不好杀。
他无意识皱眉,却在皱眉的那一瞬抬手将自己眉头抚平。紧接着另一只手猛地将匕首抽出,血液飞溅,却被暗红妖力尽数吞噬。
吞噬了血液的妖力猛地窜大,灵光一闪,正映出他缓缓咧开的嘴角。
——
岑谣谣说要住别院不只是因为祈成酒重伤,更多的原因是……
她不会弹琵琶。
不仅不会,还完全没有音乐细胞,随便扒拉两下就难听的要死。
但原身是音修,所以她也该是个音修。
她抱着琵琶发愁,有一会没一会扒拉一下琴弦。
一旁的茉语嘴角抽了抽。
她正看着自己的行医日志:“小姐,如今已过去七日,祈公子的伤仍不见起色,二小姐来催了许多次,我们可是要带着祈公子一同去取剑?”
什么?取剑?
岑谣谣猛地站起来,狠狠扒拉了几下琵琶:“取剑,取什么剑,我这个水平,怎么取剑!”
全然没听见别的。
茉语无奈,她起身将人按下:“小姐别急,您只是受伤后记忆模糊,对琵琶生疏了,过些时日便能恢复。”
被按下的岑谣谣神色瞬间一言难尽。
小茉语啊,你不懂,她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她是真的不会啊,记忆模糊只是托词啊。这时外边又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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