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入体,怀里的人本能朝着热源靠近,沾了寒霜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小脸正无意识往衣襟里靠。
像没有安全感的幼兽。
祈成酒突然觉得有趣,一下两只手都放开,原本被横抱着的人陡然没了支撑,就要自空中下落。
而原本昏迷的人本能去抓可依靠的东西。
于是本就没系紧的衣襟被猛地扯开,染了寒霜的指尖紧紧抓着衣襟直到逐渐颤抖。
祈成酒什么也没做,只饶有兴致地看着颤抖的指尖一根一根被迫松开。
即便因为动作他胸前的血液愈加地多,几乎要将衣襟都染成血红色。
昏迷的人自是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人再次下落。
他又将人捞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怀里的人彻底被他的血液浸染,他才将将停下。
重新被抱好的人再次无意识往他怀里蹭。
蹭了一脸血红。
他抬手去摸,黏腻血液下是细细滑滑的面颊,因为寒毒,比他的手还要凉。
他又来了兴趣,抱着人上了床,将人在怀里放得板板正正。
然后开始捏手臂。
软的。
紧接着他又捏捏自己手臂。
硬的。
捏了一会他没了兴致,手又回到脸上,血液糊了人一脸,他看不清晰,于是引出暗红灵光将血液尽数吞噬。眉眼再次浮现,不仅闭着,还皱着眉。
他跟着皱眉。
为什么要皱眉?他不喜欢看人皱眉。
他抬手将紧皱起的眉头抚平,可刚抚平又紧紧皱起,几次反复,直到他指尖染上寒霜。
他恍然明白。
是因为寒毒,她才皱眉。
啧,寒毒真烦。
他引出暗红灵光将怀里人的手纳入掌心,先里里外外揉捏一番,再将灵光顺着接触的经脉引入。
让他想想。
寒毒一般侵蚀脊骨,脊骨,脊骨……
找到了。
他眼眸一亮,就要加大灵光将寒毒一口吃掉时,怀里的人竟克制不住痛呼。
他抬眸去看,只见怀里的人额头寒霜虽消退,细汗却逐渐聚集。
眉头也皱得更厉害了。
啧,好弱啊。
他觉得没趣,随手收了灵光。
他不知道的是,正常人本就排斥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想要到达脊骨还需得经过无数条经脉,每过一处机体便排斥一分。更别说到达脊骨后还要在脊骨处大有动作。
原身也是因为寒毒深入脊骨才束手无策,多年来只能用药物治疗。
收了灵光的祈成酒彻底没了兴致,他正想将人随手从床上扔下去时——
门被猛地打开。
此刻将将入夜,开门那一瞬,月光透进来,正将来人慌张的神色显现。
是那个不起眼的医修。
祈成酒眉眼微微一压,黑暗中的他如同一头凶兽,暗红的灵光从眼眸一闪而过,随后往来人蔓延。
“小姐,今日可能是寒毒发作的时间!”
暗红灵光陡然定住。
小医修喘着气:“小,小姐恕罪,寒毒发作时间不定,我,我也是猜测。”
她急忙引出灵力将房中灯点亮:“小姐可还好?”
灯被点亮那一瞬,红光悄然消退。
小医修这才看清屋内情景。
她担心的大小姐被大小姐捡来的好看但受伤的男人抱在怀里,然后男人一身血,大小姐也一身血。
这,这这这!
所以寒毒真的发作了!小姐还被本就受伤的人抱着回到床上!
这竟是如此坚强的画面!
小医修迅速给这诡异画面安上合理的解释,她几步走过去,急急搭脉。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靠近的那一瞬,另一只说五指成爪,正落在她后脖颈处,暗红的灵光闪烁在指尖。
若她有一分多余的动作,指尖便会穿透她的脖颈。
一击致命。
而在他抬眸的瞬间,那些凶戾全部消退,只有隐隐担忧:“方才小姐突然晕倒,我便将人带到了床上。”
小医修点点头:“还好没有太严重,寒毒还停留在脊骨没有蔓延到经脉。”
祈成酒听言挑眉,那当然,经脉里的寒毒被他顺手吃掉了。
他道:“脊骨里的寒毒该如何去除?”
这话一出,小医修诊脉的动作一顿,她睫毛轻颤:“公子也知道寒毒?”
作为一个不曾修炼的普通人,头一次听见寒毒和经脉这样的字眼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空气静了静。
在小医修脑后,染着暗红灵光的手正逐渐靠近。
而手的主人神色不变:“方才听姑娘所言,便记在了心里。”
这回答并没有什么破绽,小医修却觉得背后拔凉拔凉的,她抬眸看了祈成酒一眼,面色苍白,神色担忧。
若,若是因为着急小姐,好似也合理。
应是她第一次处理小姐的寒毒,过度紧张了。
“原是如此,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先为小姐处理寒毒再来与你重新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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