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扭头去看,身旁人投来疑惑眼神:“小姐?”
神色如常,没有异样,对于她喊出她的名字没有一点诧异。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应该是她没问,但是这人说过,所以她就记住了,毕竟她记性一向很好。
二人这一瞬的对视却激怒了顾修言,他手上力道无意识加大。
“岑谣谣,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一字一句像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岑谣谣看着已经一片红的手腕不气反笑,她抬眸,面上带上三分嘲弄,四分心伤看向顾修言。
“那你呢,你是如何唤我妹妹的?阿盈?”
原本气势汹汹的人陡然没了气焰。
她抬起自己的手,露出被掐出的红痕:“你也会这样对她吗?”
手腕上的手猛地放开。
这一松开,被掐出来的红痕正好完整显露,在细白的手腕上格外刺眼。
所有人都看得见。
一旁的岑乐盈眸色暗了又暗,指尖将衣袖抓了又抓,才重新带上笑走过来。
“修言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女孩子,姐姐这得多疼。”
说着她就要去触碰岑谣谣的手腕,却有另一只手抢了先。
带着些冰凉,粗粝的触感,将她的手腕纳入,紧接着是指腹揉在捏红的地方。
不重不轻的力道。“疼不疼?”
还有刻意放低的声音。
她抬头见苍白着脸的人正认真给她揉手,全然不觉得这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这人……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勾引她?
算了,不管他先。
她唤来之前给祈成酒看过伤的小医修:“带我们去别院。”
小医修诚惶诚恐:“是。”
她连忙带路。
好在别院她之前来过,不然可真的要出岔子,她一边回忆路线,一边低着头带路。
随着步伐的迈动,周围场景逐渐熟悉起来,她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听见——
“等一下。”
什么?
她回头,于是那惯常正经的大小姐将她路边捡的好看男人扔到了她手里。
她迷茫接过,随后大小姐便……
蹲在了角落?
大小姐捡的好看男人她也不敢触碰,她妥帖用灵力护好,脑海里又闪过师尊临走前说过的话。
她欲言又止。而岑谣谣……
自然是在看戏。
废话,费心费力演了一出,总得看看后续,不然多亏啊。
这个角度视野正好,不会被发现,又正好看的清清楚楚,嗯,弟子们正为难,不知道是要跟上来,还是留在原地。
顾修言正看着自己手发愣。
嘿嘿,那是得发愣啊,她演的多好啊,多狗血啊。
不过最精彩的还是岑乐盈,面上一下变换了好几个表情,像是忍了又忍才能保持语气缓和。
她先部署了弟子:“你们且先去别院,既然姐姐要歇息几日那便听姐姐的,过几日再去青天涧。”
弟子们开始洋洋洒洒往这边走动。
嘶她还没看够呢,人怎么就来了。
她换了个容易跑的姿势继续扒着看。
只见弟子们走后顾修言还是站在原地,她那个妹妹终于忍无可忍,走过去将他的手扒开。
“修言哥哥这般在意姐姐说的话,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姐姐了?”
“绝无可能!”
她的未婚夫如此反驳,然后还顺势摸上了岑乐盈的手。
“阿盈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介意她落了我的面子。”
紧接着岑乐盈马上甩开:“哦,是吗?如果介意修言哥哥何不直接退了婚约?你们顾家左右要的不过是与岑家联姻,届时改回我不就好了?”
嘶,有道理啊。谁知道她的未婚夫竟说出了经典发言:“哪有这般简单?这是我爷爷在时留下的婚约,他已经走了,我怎么违背他?”
“说到底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并非岑家主亲女,你就是贪慕她岑谣谣无论如何都是唯一的大小姐!”
哇哦,好刺激,好爽,还想再看半小时。
所以岑乐盈不是她亲妹妹?
好狗血啊,不会是真假千金吧。
“小姐,小姐!”
她恍然回神,是小医修带着急切的声音。
“小姐我们得走了,别的弟子就要到这了。”
“啊,好!”她连忙应声,“走走走,我们先走。”
说着三人急匆匆赶在其他人到达之前离开。
也因此,岑谣谣错过了岑乐盈陡然沉了声音的那句。
“修言哥哥不若先好好想想,为何姐姐变化这样大,说是经历生死性情大变,可真相真的如此吗?”
——
三人率先占了别院主屋。
看了一场戏的岑谣谣心情不错,此刻正撑着脑袋看床上躺着的人。
旁边是忙来忙去换药的小医修。
这一静下来,许多关于这个祈成酒被她忽略的点逐渐浮现,就比如现在。普通人没有灵力加持,这样的伤口上药不知道多痛,可这人却面不改色,甚至在注意到她视线的时还能回过头来冲她笑。
就不太像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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