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明显高估了自己此刻的气力,贺兰知道她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但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撞过来。他讶异地高挑一方长眉,在李时安撞过来之前,将手收回来,双手张开,一把将她接住了。
两人距离急速拉近,贺兰抵住李时安的肩颈,拍了拍她的背,嗓音低沉,似夜间未知的低吟,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睡一会儿吧!”***
一巷之隔的东正街
一道孤影缓缓行来,是一位更夫。
他带着草帽,看不清脸,从他露出的松垮的下颌来看,应该是位老更夫。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
他身着粗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条褪色的红带,手中提着一面铜锣,另一手执着木槌。随着他沉稳的步伐,铜锣不时发出“咚——”的一声,悠扬而有力。
回音未落,马蹄声传来,彻底踏碎了夜的宁静。更夫寻声望去,数十匹战马从街角疾奔而来。
更夫被吓得忘了敲铜锣,他疾步走到旁边为战马让开道路。
马蹄声渐进,他微微抬头,企图将战马上的人看全乎。奈何战马时速极快,顷刻掠过了他,朝城门去了。战马奔驰带起的风差点掀起他的草帽。他连忙抬起手去拽帽子。岂料忘了手里捏着木槌,给了自己一锤。
惊呼出声....
声音清亮,明显不符合他的年龄。
可是已经来不急了,他腾不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心里忐忑不安,手心糊了一层汗,铜锣险些脱手。但是他还是抱有侥幸的想:马蹄声这么大,应该无人注意吧!
可惜了,他今日点子背到底了。
奔在最前方的战马忽然一声嘶鸣,马背上的人勒马,身后的人纷纷“吁~”了一声,整齐地停在了街上。
一瞬间,夜的寂静又裹挟上来,谁家犬吠几声。那头战马掉头回来,为首那位骑着战马行至更夫身前,战马还在呼哧着热气。
“你怎么不敲了?”
更夫不言语,跑是跑不掉。人怎么跑得过吗?更何况是训练有数的战马。
他慌忙跪了下来,身体抖动似筛糠。那人一身黑甲,头发全数束起。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容温润而英气。此刻唇线紧抿,竟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头微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胆小的更夫。半响,握在缰绳上的手指点点。
刹那间,更夫的草帽一分为二,他只来得及看清一道未尽的光亮。
草帽之下,是一张皱巴巴的脸,如果在街上遇上,好心的人说不定会问候两句。
可是,在此刻。
陈少恒薄唇轻启,残忍地道:“是你自己摘,还是我替你来?”
他手掌向腰侧探去,那里有一柄匕首。
僵持不过两秒,
一滴汗自更夫脖颈滑落,没进衣襟,粗布染开一块。
林虎“咦~”了一声,“你这脸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汗都淌成这样了,脸还这般干爽。”他那娇滴滴的娘子见了肯定要闹了。他呲个大牙傻乐,“可不可以教教我?”
更夫颤抖的动作一顿,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群人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他抬臂扯下了伪装,露出了一张与密信上毫无二致的脸。
林虎‘啧’了一声,“你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陈少恒面无表情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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