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人送周同志去医院,但我希望周同志最好不要乱说话。集体的荣誉高于一切。”
范福根目光认真的看着蔡爱民。
“大队长,现在是我们知青被人欺负了,她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怎么叫做不要乱说话?难道就这么放过赵黑狗吗?周知青难道被白白伤害了吗?”
蔡爱民目光严肃的看向大队长。
“她三更半夜的到小木屋,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整件事我也问过赵黑狗,是周娟主动的,事后她翻脸不认人。真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周娟也没有什么好处。”
沈默见蔡爱民两句话就要被范福根打败了,连忙上前。
“大队长,杀人犯不会承认自己杀人。要是这件事不了了之,那些找不到老婆的村民以后就会有样学样,摸黑到女知青宿舍。那时候村里的风气会变得如何?大队长你那时候难道次次都要用这样的手段压下去吗?”
沈默的话让蔡爱民和范福根同时一个激灵。
还不等他们从沈默营造的话题氛围中挣脱出来,又听他道:“要是事情闹大,大队长是首当其冲要负主要责任,一个村子出一两个人渣,在所难免,可要是从上到下被认为这个村子有包庇人渣的陋习,那时候别的村,会放心把姑娘嫁到村里来吗?村人娶不到老婆,会怪罪谁,他们会不会觉得如果当初一出事,罪魁祸首抓起来伏法了,就没有以后的事情了?会不会觉得这是管理者的失职导致?”
范福根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全家被村民围着骂,抓着打的画面。
先进村和家人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村里的那些混球们,他是最了解不过的,赵黑狗要是不受到惩罚,一些游手好闲的老光棍还真会打上女知青的主意。
“来人,把赵黑狗押到民兵队去。天亮就把他送去公社。”范福根这时候也不再犹豫。
接着又让人去叫村里的牛车,送周娟去镇医院。
“你们到时候留一个女同志在医院照顾周知青,村里这边给记五工分一天,看看谁愿意去的。”
之所以只给五工分,大队长也有考量,这些女知青中不少人连五工都拿不到,在医院照顾病人可比下地干活轻松多了。
果不其然大队长说了这句话之后,不少女知青都蠢蠢欲动,等大队长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蔡爱民的跟前主动请缨。
之前找沈默麻烦的何夕跳的尤其的欢。
“队长选我,照顾病人当然是要找和周知青关系要好的人了,虽然我干活能拿六个工分,但为了朋友我愿意吃点亏去照顾。”
“何夕,你还是别吃亏了,下地赚六个工分去吧,免得这一工分周知青这辈子都还不完。”
这人话完,引得知青们都哄堂大笑,因为她说的是一个大实话。
还是蔡爱民打了圆场,让几个愿意去的用树枝抽签。
最后这个幸运儿是女知青里面年龄最小的徐曼获得。
周娟被扶出小木屋,送上牛车。
沈默这才看到了周娟狼狈样子。
两边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脖子和裸露出来的胸口青紫色一片,可见赵黑狗是下了死手的。
沈默看了周娟一眼,毫不夸张的说,要是他晚叫人过来,周娟已经被赵黑狗打死了。
沈默原本以为大队长都已经决定扭送赵黑狗去公社了,他这个三天死亡倒计时也应该会消失才对,结果还是高高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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