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草木峥嵘,岁月千古。
近年来,传闻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能听到未知处有人低吟,时而悲情哀怨,时而怒吼狂笑,那癫狂的声音令人生惧。
王有仙和李承影从一栋大殿的侧门,进入了一条密道,密道狭长曲折,异常潮湿。尽头矗立着一扇石门,推门而入,却是一片干净的空旷之地。
“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远客千里至,但凭浊酒迎。”
有一灰发老者,斜卧在空地中央一张罗汉床上,姿态悠游,声音高亮,朝着王有仙二人笑道:“来了啊,快坐,快坐!”
既无醇酒,亦无粗茶。只有周边的三围古架,架上满是叠放的古籍。
老者瞥了一眼侧边站立的李承影,拢了拢袖子,慢悠悠道:
“十年前,有人偷偷来到这,给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当时听完,可把我一阵恼!敢情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嘛?”
“下一个来此地的人,必将是杀你之人。”
顿了顿,又低声道:“呵,想我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没想到,会是你这样的一个年轻后生。”
王有仙也不直接回话,环顾四周,笑道:“先生久居此地,天机蒙蔽,撇清红尘往事,难得清静。”
老者摆手,笑道:“修身修心,处处是缘机。这里虽然清净,奈何此处结构颇为复杂巧妙,如同大鼓一般,外面的声音很容易经过穹壁放大传进来。春来暑往的,烦扰了我很久。”
王有仙摩挲着手指,忽然沉静道:“先生怎知我是来杀你?”
“今日恰逢罗天大醮盛会,人来人往,或许在我之后,就会有其他人误入此地。”
他忽然抬头直视老者,戏谑道:“难道世上人人都想着杀你?你是罪孽深重,窝在此处苟延残喘,还是遭人陷害,以期避世躲祸呢?”
灰发老者,面不改色,从旁边拿起一本折页的书,回掀几页,缓缓道:“最近读这本《道德经》,有几处写的深有感悟。比如这句‘归根曰静,是曰复命,复命如常,知常曰明。’”
他快速翻了几页,又急切道:“还有这句‘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每每读完,神清气爽,杂念从无。王有仙从架上随手拿起一本卷页的《烂柯经》,经文之间都标注了密密麻麻的心得感悟,可见其中的诚心奉读。
稍作思索,转头言道:“先生,如何看待‘命’?”
————
校场之中,盛况空前,随着时间的推移,场内氛围达到了极点。人群涌动,原本处于人群末尾的母女俩已然被挤到了前排。
“哪来的小杂种,竟敢偷老子的东西!”
一声呵斥,夹带着清脆的巴掌声,将母女俩推搡到了众人面前。
“囡囡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扯到了这位叔叔的衣服。”女孩受到惊吓,朝着的她母亲哭泣道:“妈妈,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女儿害怕惊惧的模样,女人蹲在地上,紧紧地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围观的群众,眼见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受到欺负,纷纷动起了恻隐之心,指责那个富家子欺凌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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