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寅面部肌肉抽搐,“你特么夸够了没,轮到你点评吗?”
“打架就算了,你特么怎么这么猥琐?”赵小升骂道。
“小哥哥,嘿,小哥哥,加个微信。”黄毛悄声喊道。
王辰寅给了他一下,“不是哥们儿,你当我们摆设呢?”
喻寻现在头很疼,他盯着桌上五彩斑斓的球,胃里一阵阵翻腾不适。
或许,他真的应该听叶烬的话,不该执意去催眠。
他明明清楚,那些过往即便想起来,也只是增加痛苦。
倒不如从此以后,只看前路,再不回头。
喻寻抓起桌上的球杆,冷冷地瞥过视线,“我不是…小哥哥,别乱叫。”俯身,弯腰,对准母球,“砰”一声。
清脆有力的撞击声响起,三颗彩球接连进洞。
喻寻收杆起身,心口的浊气随之散开,脑中也清明了一些。
老板目瞪口呆:“我滴妈,就这么水灵灵进球了?”
黄毛尖叫:“啊小姐姐,小姐姐,看我,看看我!”
王辰寅转头骂道:“分不清男女啊你!”
黄毛解释:“他说自己不是小哥哥的……”
“有毒吧你!老实待着!”
一排人垂着脑袋站着,不敢再多言语。
辖区的处理人员到了,和王辰寅道了好,把几人带走了。
赵小升跑过来,“哇靠鱼,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技术这么牛?!”
喻寻恍神了片刻,说:“我随便…打的。”
“你太伤人了。”赵小升一脸痛苦地走了。
喻寻摸了摸杆子,明明印象里从未有过,却仿佛被某种动作记忆所牵引着,此刻的手感、姿势和力度,根本无需过多思考。
这种感觉,在上次握枪时也隐约有过。
他缓缓张开手掌,目光落在指腹上的茧。
以他过去的生活环境,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心中泛起奇异的涟漪,喻寻转头,出神地说:“我去趟卫生间。”
老板殷勤道:“这里太乱了,我带您去楼上。”
这家台球厅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休闲场所,设施和服务都没得说。
喻寻跟着上了楼,却是一片空荡荡,只有几张台球桌,边角摆放着黑色皮质座椅。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淡雅的香气,拐过走廊,是一排封闭的包间。
“这里没人吗?”喻寻问。
“一楼是对外开放的,楼上要预定,还有包出去的私人场所,平时来人都是一些谈合作的,谈工作的,谈情说爱的,嘿嘿。”老板介绍说。
“这里就是卫生间,里面有新的卫浴洁具,您随意使用。”
说罢离开了。
喻寻点头道谢,推开门。
柔和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灯罩洒落,中间有一个装饰性的迷你台球桌,桌面平整如镜,桌沿镶嵌着精致的金属装饰,上面还有几颗同等缩小比例的台球。
墙角立着一根白色球杆,一侧绑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有点像…尾巴,或者说逗猫棒,怎么看怎么不太对劲。
喻寻心道,不愧是高等休闲场所,连卫生间都搞得这么有格调。
他走到洗手池前,按下闪耀着金色光泽的水龙头,泼了些水在脸上,方才那股头痛和混乱减轻了一些。
淅淅的水流声中,身后忽然传来响动。
喻寻立刻警惕抬眸,额发滴着水,他从镜子里看去,一个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从隔间走出。
那男人看到他的时候,眸色一深,说不清是意外还是什么,很快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瞧,我们果然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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