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为谢檀进言也没有错。
到底说来,谢檀是最委屈的一个。
她本是和谢檀有情在先,却被排挤欺负他的哥哥强娶了去。
任谁都意难平。
可她没有那么幸运能和第一个倾心的人白头到老。
人生那么长,不是所有遗憾都可以弥补的,人总要学会放弃和遗忘。
“霜华,不是所有遗憾都可以弥补。我不再嫁,并不是为谁守贞,就是遵从本心的决定。”宋旎欢道。
希望霜华能将此话过给谢檀吧。
说来也可笑,在此之前她明明都觉得和谢檀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她真心的把他当大哥。
可一转眼,却要隐而不发的靠婢女传达真实的意愿。
宋旎欢心头五味杂陈,长久地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累了,再睡会儿。”
霜华扁着嘴,一步三回头,心中想说的话憋着就是说不出口。
她不想被宋旎欢误会成为二公子办事,从宋旎欢为她遮掩杀黄管事一事之后,她就只有她一个主子了。
可二公子也很好啊……
曾经大公子与少夫人情笃也就算了,如今少夫人已经脱离了谢家,连她都有让二公子后来者居上的想法,更何况二公子本人呢。
霜华恍惚意识到情字难为,竟比穿肠毒药还毒,连皇帝都不能随意取之,只得望而却步,痴痴等她回头。
到了晌午,宋旎欢午饭过后搬了小桌子到院子里,坐下来和孩子们晒着太阳玩鲁班锁九连环,闲暇惬意。
霜华吃饱了晒得发困,便耷拉着眼皮吩咐门上的下了门锁,想着站着也能睡一小会儿,但得把门锁好了。“锁门吧!”她吩咐道。
怎料一双白净的手扣住了门,是太监的声音:“霜华姑娘,出来说话。”
霜华知道是那个高高瘦瘦的东厂督主陈良。
她起先不知太监的品级,后来眼观鼻鼻观心,见不止周遭的太监们对此人卑躬屈膝,连偶尔跟着皇帝过来的大臣见了他都是颇有分寸,便知此人不是一般的太监。
后来与被安排在慈幼所当差的宫婢们打听,才知此人是太监里的第一人,稳坐东厂第一把交椅,司礼监掌印太监,于御前堪合掌批红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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