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李卿落重重点头,“是,祖母,落儿记住了。”
李卿落也未曾想过,一切都要去靠祖母,她知道这世上唯一能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裴老夫人问她:“你就不问问,祖母要你做什么事,你就答应了?若是祖母让你做的,并非你愿意或是十分为难之事呢?”
李卿落:“祖母帮了落儿大忙,是落儿欠了祖母。所以无论任何事,落儿都会赴汤蹈火。哪怕杀人放火,落儿也在所不辞。”
裴老夫人竟有几分感动。
不过随即又骂她:“呸呸呸!老身要你杀人放火做什么?老身岂是那种人?”
一旁的张嬷嬷她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许久未见老夫人像今日这般情绪激烈,而又鲜活的样子了。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准备准备,明日,咱们下山。”
第二日。
山上的道士们虽然都有些舍不得裴老夫人和李卿落的离去,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有聚总有散,本是人生常态。
而且,裴老夫人本就从不属于青松观。
离去前,裴老夫人又让张嬷嬷给青阳子送了一百两银子。
青阳子含着泪,不舍的将裴老夫人这座财神婆暂时送走,挥着小手:“善人,要回来阿——”
李卿落回头看了一眼,转身问张嬷嬷:“他便是青阳子?怎会如此年轻?”
瞧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而且穿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样子竟有几分俊美。
张嬷嬷:“就是他,不是个太正经的道长。”刚说完,路岔口,竟遇上了一行人。
李卿落上了马车陪裴老夫人,便听到张嬷嬷过来说:“老夫人,是苍松后山小院住的那位贵人。贵人说昨儿个咱们送去请罪的东西收到了,问老夫人若是不介意,可以与咱们同行进城,护送咱们一趟!”
李卿落眉眼低垂。
昨日李恪川又来道观大闹了一场,到底又扰了那贵人的清净。
就连祖母对那边似乎也是有几分忌惮的,所以立即让张嬷嬷亲自带着杜游画圣之作,送了过去当作赔礼。
昨日李卿落出门撞见了张嬷嬷,才知道此事。
听说对方也不推诿的就收了下来,今日看来,他对那请罪的东西倒是很满意。
李卿落未曾读过书,更不知道杜游是谁,但想必是很名贵的东西,不然只怕事情不会如此善了。
裴老夫人连忙回话:“你去回话,说那便叨扰麻烦贵人了。”
裴老夫人没有客气,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便同行了起来。
李卿落没有试探关于那贵人之事,这让裴老夫人很满意。
她轻轻拍着李卿落的手,突然叹道:“你若不是被那歹妇换了身份,自幼能在金陵长大的话,定然是个极其出色的女娘。”
李卿落望着裴老夫人,心中狠狠一动。
无论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个,为她被换了身份而感到遗憾之人。
祖母,她是真心的,为自己这个孙女而感到一丝心疼吧?
“祖母,或许……这一切都是孙女的造化。”
裴老夫人:“那也不是你那蠢爹笨娘就此放过那刘家人的理由和借口!真是糊涂。敢做出换了千金身份之事,这毒妇乃至她家人,都该是杀头之罪,他们竟然为了那野种,不予计较,真是一门子蠢货!”李卿落:……
祖母骂起人来,还真有几分痛快。
李卿落暗暗记在脑子里,学在心中。
不过,今日总算要进城了。
就是不知上一世,李卿珠安排的自焚戏码,是否还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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