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上半圈就已经丢了半条命,只看一眼连接各处院子的甬道和曲折回廊,她就觉的自己呼吸不顺,命不久矣。
霍时玄倒也没逼她太紧,先让她绕着玄安堂跑半圈,然后跑一圈,勉强能跑下来后,就开始跑两圈,跑三圈......
他说她身子骨太弱,得多练练,庄绾觉得他是闲的,故意折腾她取乐,但她又不敢反抗,就这样,一跑就是三年。
能跑下来后,他又带着她去武场练拳,骑马狩猎,把她当男人一样调教,所以,如今的庄绾,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仿若新生,浑然不见当初的病态。
比如此刻,她打是打不过这些有拳脚功夫的家仆的,但是她跑的快。
来回穿梭在台上,引去几个人追她,跑不开就往台下跑,在桌上摸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往后砸。
谢谦刚才被围攻比较吃力,如今只有两个人对付他,他勉强能应付,护着骆惜玉的时候,他还不忘往台下看看。
见庄绾马上要被几个家仆包抄着围堵,他心里着急,大喝一声喊来几个被吓傻了的云凤楼伙计,让他们把骆惜玉带进去,然后自己去帮庄绾。
岂料,他还没跑到台下,一身强体壮高大威猛的家仆已经追到庄绾身后,拿起一把椅子狠狠朝她砸去。
“小心!”
谢谦惊呼一声,脸色骤然大变,庄绾正跟前面的人对峙着,根本没察觉身后的那把椅子,听到谢谦的呼声时已经来不及。
眼瞅着椅子就要砸在她身上,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人,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庄绾跟前,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护在怀里,椅子重重的砸在他的背脊。
“唔!”
庄绾吓傻了,直到听见头顶一声痛苦的闷哼才回过神,她急匆匆抬头,见霍时玄过于苍白的脸色,意识到椅子砸在了他身上,眼睛瞬间红了。
“霍.....霍时玄”
阿戒刚把那扔椅子的男人踹飞,回头看看霍时玄微微颤抖的后背,托着下巴暗自琢磨。
要说,少爷的武功不如他,刚才见姨娘要被椅子砸到,他第一时间就往这冲了,可他竟然没跑过少爷?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少爷背着他偷偷练武了?已经超过他了?
庄绾从霍时玄怀里离开,想绕到他身后看伤势,霍时玄没理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略显慌张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一周。“你有没有伤着?”
庄绾摇头,“没有,你.....”
她话还没说完,霍时玄见她身上没伤,已经揽着她的肩膀走上台,一脸阴鹜的瞪着绿衣锦袍的男人。
“好你个詹兴,我的人你也敢打,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绿衣锦袍的男人正是扬州知府詹鹏之子。
詹兴,兴风作浪的兴,仗着亲爹是知府,骄奢淫逸,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名声仅次于霍时玄的扬州恶霸。
要说按着身份尊卑,詹兴一个官二代比霍时玄这个商贾之子的身份高多了,当时詹兴也是这么想的。
奈何,他跟人打架,他亲爹不管他。
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两个恶霸总要分个胜负,詹兴当年跟着亲爹刚到扬州没多久就同霍时玄杠上了。
奈何詹兴带了一群人愣是没打过霍时玄,反被霍时玄揍得鼻青脸肿,两人的关系一直很恶劣,谁也看不起谁,见面就打。
詹兴不止一次跟亲爹告状,奈何詹鹏一心想做个好官,不想以权压人,更不想落人话柄,且霍家是扬州首富,他明里暗里都要用着霍家。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两个后辈之间的恩怨,称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私仇,只要不过分,谁输谁赢各凭本事。
于是,玩心计玩不过霍时玄,打又打不过霍时玄的詹兴纵然是知府的儿子,却事事被霍时玄压一头。
詹兴是不怕霍时玄的,但也不想跟他撞上,因为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这是丢脸丢面的事,所以偶尔在街上撞上霍时玄,他也会刻意躲开。
今天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更是烦的要死。
“这事可不懒我,我今儿带着两个京都来的朋友给骆惜玉捧场,我可是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结果这婊子竟然停了,真是晦气”
“我今儿可是有大事,花了大银子,他给我全毁了,你说我气不气,我就上来揍他,结果谢谦出来拦我,还有他”
詹兴气冲冲的抱怨着,指着庄绾愤愤道:“他是自己跑上来挨揍的!”
整个扬州城都嘲讽过霍时玄喜欢上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詹兴偶尔跟霍时玄碰上,也用这个对他冷嘲热讽膈应他,结果被揍得极惨。
所以如今再见到,也懒的再用这件事恶心他,毕竟霍时玄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脸皮厚的像城墙。
霍时玄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在詹兴脸上停留一会,冷声道:
“人你打了,可以滚了!”
嗯?
詹兴见霍时玄竟然这么爽快的把此事了了,惊愕的瞪大了眼,他还以为霍时玄要发怒,毕竟刚才那椅子砸他身上了。
不过,他今天确实有事,所以见好就收,带着人急匆匆的走了。
庄绾惦记着霍时玄身上的伤,见人走了,扯着霍时玄的衣服要看他的后背,霍时玄瞪她,凶巴巴道:
“着什么急!回府脱了衣服让你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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