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去,发现灯光下出现的人,竟然是他曾经的老相好李秀兰,他还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于是连忙揉了揉眼睛:
“秀兰,你怎么来了?”
李秀兰看着何大柱醉眼醺醺的模样,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她知道,何大柱酗酒的陋习,是和她分开之后才渐渐染上的。
“大柱哥,春花嫂不在家吗?”
李秀兰左右观望。
此时此刻,她很希望何大柱的老婆廖春花能够在现场,因为只有她在现场,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那婆娘嫌这嫌那的,嫌我穷,嫌我不会干活,我和她吵了两句,她就生气跑娘家去了。”
何大柱低头将一整杯酒闷进肚子里头。
与此同时被闷进肚子的,还有生活的种种不如意。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在何大柱和他老婆廖春花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才结婚半年,就已经争吵不断,甚至到了快过不下去的程度。
“大柱哥,夫妻之间要多体谅,多包容,春花嫂她人其实挺好的。”
看到曾经的旧情人,如今如此沧桑颓废,李秀兰内心里有些不忍。
她其实还是希望何大柱能够过上好生活的。
“你别提那臭婆娘了,一提她就晦气,她可没你那么温柔体贴,想当初我怎么就那么懦弱呢,你原本是属于我的……”
何大柱看了李秀兰一眼,目光落到李秀兰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然后满脸痛苦,忍不住恶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李秀兰确实原本是属于他的,四年前李秀兰的父母不同意李秀兰和何大柱在一起,强迫他们两人分开,李秀兰给过何大柱一次机会,让他晚上去溪边的草垛见面,并且明确表态,愿意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只可惜何大柱自己不争气。
那天晚上在草垛里,模糊的月光下,何大柱看到李秀兰在他面前一件一件把衣服脱落,他却只抱着李秀兰颤抖了一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然后就转身逃走了。
他这一逃,也就意味着他和李秀兰之间的感情彻底结束了。
而如今,两人各自为家,就更加没有可能重新走在一起了。
“大柱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再去提了,杨大富说,镇上计生办的人盯上我了,我打算明早带着孩子去娘家躲几天,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家里的头牲,以及我那一批蚕?”
李秀兰眼里带着祈求。
何大柱满脸不忍心,不禁大骂:
“王长根也太不是人了,他怎么能丢下你和两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去潇洒快活?况且你现在肚子里正驮着第三个!”
李秀兰忙为她老公说话:
“长根他得去外面打工赚钱,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何大柱又骂道:
“计生办那些畜生,更加不是人!别人要生多少孩子,关他们什么事?尽是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李秀兰郁闷了,她不明白何大柱为什么要骂东骂西:
“大柱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何大柱这时又是一口老酒闷下肚子:
“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把家里的畜生都照看好。”
有了何大柱这个承诺,李秀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满怀感激,连忙将家里的钥匙放桌面上:“这是院子大门的钥匙,这是客厅的钥匙,这是柴房的钥匙,这带红绳的,是蚕房的钥匙,大柱哥,我那一批蚕现在已经到大食期了,要吃比较多的桑叶,上午要摘四袋桑叶,下午也要摘四袋桑叶,这段时间就劳烦你了,回头等蚕结茧卖了钱,我分你一半。”
何大柱却很豪爽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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