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褚煊不紧不慢回视上首位置,先有意将目光落到月姜身上,安承焕察觉,他斜扫月姜。
月姜感觉安承焕与玉褚煊的齐齐打量,目光各异,她稍别开脸。
在月姜移开脸时,安承焕清冽,绝对的声音响起:“朕与公主就要大婚,旁人与公主无关,玉国殿下有话直说就是。”
玉褚煊听后收回目光,自然道来:“景砚上次不知怎么得去了孤的令牌,不问自取向玉国借粮草,孤因着两国有姻亲没多计较。”
“本想就当粮草丢了,谁知他说借真是借,数月前还把粮草还了回来,但粮草还的时机实在与安国陛下说不清。”
“景砚算计玉国多次,褚翊何敢与谋,不如安国陛下坦诚相待,深恐安国陛下对玉国心有顾忌,信中解释再多,不如亲自来一趟的好。”
“孤贺安国陛下与月国公主大婚之喜,白首成约。”
他话罢,先举起桌案上的酒水,当面饮尽。
安承焕闻听玉褚翊的话,合情合理,景砚在与安国宣战前还玉国粮草,本就不简单。
他怀疑玉国和景国或许达成了什么约定,即使玉国回信,安承焕也不会全然信赖,就怕引狼入室。
而玉褚翊敢亲自来一趟,阴谋诡计就小了许多。
可以先试探着,若玉褚翊完全可信,等明年开春,安承焕与月姜大婚后,他可以联合玉国的兵马将景砚彻底击败,让景国不存与这世间。
多年死敌心结,便也可消解了。
安承焕思忖完,随之饮完手中的这一杯。
待群臣敬过,席间也没有了不对的气氛,安承焕兴致盎然,亲自斟了一杯酒对着月姜举起。
“今年是公主在安国的第一个除夕夜,朕敬公主一杯。”
月姜举起酒杯应了这杯酒。
她手中的酒水刚入唇边,因郁闷喝了不少酒的安云睿,盯着她们这边呵呵笑,说着酒疯话。“被抢走的人总算抢回来了,就不知这人的心抢回来了吗,别抢了一个只给看的花瓶。”
安云睿没注意身边宦侍急疯想劝又不敢劝的表情,越说越来劲,啧啧调侃。
“朕听说凤仪殿都住进去了,皇帝还没召幸过,光给景砚养媳妇了。”
“太上皇,您醉了,”宦侍实在听不下去,埋头提醒。
安云睿确实醉了,醉的头晕眼花,就要扶着桌子站起来,不知想做什么,安承焕蓦然肃声道。
“太上皇醉了,还没人伺候回去吗?”
安云睿的宦侍被这声惊喝到,三五个人忙慌慌地架扶起人就往殿外带。
等殿内彻底安静下来,安国群臣没一个敢抬头的,他们谁都知月姜虽然先是安国聘的,但却成了景国太子妃。
把人抢回来时正值陛下灭傅氏,连傅家的太子妃都废了,跟着腹中胎儿一起打入冷宫,至今不知安好。
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说月姜的口舌,但好歹是月国公主,月国富庶,娶来也不吃亏。
就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陛下至今还未临幸月姜公主。
月朗脸色被安云睿气的铁青,他暗压薄怒,声音清朗嘹亮道:“当年都是景砚可恨,掳劫了本王妹妹,趁她失忆对她言词哄骗。”
“我月国非武力之国,除了妥协,无法向景国讨要妹妹,生生让妹妹错过了与陛下的姻缘。”
“不敢想陛下与妹妹缘分未断,还能有重聚的一日,小王多谢陛下礼待妹妹。”
他转过脸,明示月姜:“妹妹,谢谢陛下对你在安国的照拂。”
月姜也气安云睿耍酒疯,怨安承焕抢了他的皇位,平白拿自己出气。
暂不能不给安承焕颜面,也要保护自己,她举酒谢道:“多谢陛下照拂月姜。”安承焕是很恼,倒不是恼还未与月姜做实夫妻之名,儿女情长和眼下一件件国事相比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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