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完好的冠上,金簪不知何时没了,长长的青丝半束脑后,她却觉得景砚的眼神愈发坚毅。
慢慢地,月姜更能看清景砚身上的血迹斑斑,可能是他的,也可能不是他的,却说不定也有他的。
月姜心里骤然生起丝丝疼意,她稀切景砚只是轻伤而已。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担心景砚,注意力总从他满身的血迹,不由自主的陷入他过去两年的征战中,那时可能受过的伤更多。
直到月姜再回神俯视过去,居然与景砚对视了个正着,他已至城门下,仰头对着自己笑。
景砚的笑浅浅而过,虽快,月姜揪着的心稍稍安宁许多。下一刻景砚的声音在城下响起,是他朝景怀煦汇报一夜战况。
“父皇,闯进城的叛军已全部诛灭,城外叛军儿臣令五万虎翼军全部控制住了,等父皇发落。”
“虎翼军?”景怀煦诧异:“太子,你带走的玄甲军呢,怎么调动了岳州的虎翼军。”
景砚解释:“儿臣的粮草让景碌勾结安承焕烧了,大军被迫逗留了辰齐边界两个月。”
“后来儿臣筹到粮,顾忌景碌已走两个月,带二十多万大军实在行不动太快路程。”
“又恐景碌回来危害父皇与宫中,儿臣不得已先与大军分开,携少数将士一路赶回,顺便从岳州调动五万虎翼军驰援平康城。”
大军缺粮,作为主帅景砚绝不能弃大军独自往回赶,即便日日与安承焕在营中对峙,实际他内心心急如焚。
筹到粮能动身回景后,景砚便有此先行一步的主意。
实在是二十多万人的脚程太慢,他怕景碌控制父皇,怕月姜受危害。
因此便将人交给容英带领,他一路水路,陆路的日夜兼程低调而回,其间也听见景碌携军回来的风声。
后打听到景碌的人不止一万,景砚考虑景碌必会用那些人生事,他就从离平康城最近,容易调兵的岳州借兵回来。
景砚本以为他的动作还是晚了许久,因为在接近平康城后听见很多谣言,说什么父皇忧自己出了意外,璋儿年幼,要开始重用景碌。
景砚还发愁怎么解决被景碌控制的现状,谁知发生了叛乱,这才知道前面谣言都是迂回战术。
景碌早失败了,外面那些人不过想拼一把救景碌出来,或自己占了平康城。
景怀煦得知缘由,他不停夸赞景砚做的好,于是让人开宫门放他进来。
剩下的摊子景怀煦会收拾,景砚打了一晚上的叛军,定有轻伤疲累,景怀煦允许他先回东宫休息。
在景怀煦携着叶皇后与后宫诸人,各回各宫,各办其事后,宫门也打开了。
景砚站在城楼下等着月姜,两年未见,他举头望着阶梯之上,缓缓走下来的妻子。月姜全身映着朝阳的暖意,她本就天姿国色,花容玉貌,一袭金丝牡丹缠枝华服的外物,依然很难衬托她的美丽。
从前月姜的一颦一笑都在景砚眼中徘徊,往昔与现实重合,使他发现月姜的模样未变分毫。
唯有她眼中细碎的动容,让景砚惊喜不已。
月姜是盼着他回来的。
或许他们不见的日日夜夜,月姜也如自己思念着她一般,思念着自己回来。
“姜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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