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碌扬起脸看着郑德妃,眼里的死气沉沉有了溶解,他又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朝郑德妃咧嘴笑笑。
“母妃,程素云她是给我下药才做了那苟且事,她犯错在先,不配为正妃。”“二哥抢了我的玉彤,永寿殿理亏我,父皇该向着我才对。”
“父皇这些年周旋两宫太后,郑皇祖母早对父皇意见颇深。”
“这次连郑皇祖母有没有参与玉彤给太子妃下毒一事,他都不问就先维护郑皇祖母,其实父皇还是偏心郑皇祖母的。”
让月姜动胎气的药其实是景碌做的,他早就知道流觞阁的女官爱私罚宫女。
顺水推舟安排了几个宫女在必要时,将错往孔女官身上推,郑玉彤是皇祖母的侄孙女,他的好父皇哪会赌皇祖母不知情。
打死孔女官灭口,一个像样的说辞足以让父皇有理由了事。
本来景碌还想看看父皇对皇兄的信任,但这里他略有失望。
到底父皇倚重皇兄,月姜后来还拉走了皇兄,没有与父皇置出大气。
景碌继续:“母妃,在郑皇祖母那里多抱怨抱怨父皇,莫让郑皇祖母对父皇解了心结,我要皇祖母心里对父皇彻底失望,这样我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郑皇祖母失望下把我的委屈倾诉给父皇,她再渲染些与父皇的母子情,父皇对皇祖母还不会那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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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也会心疼我,对于联姻权臣的顾忌就会放浅,他会把赵家姑娘赐给我为正妃的。”
郑德妃了解了儿子的谋划后,后背不住地渗出阵阵冷汗,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当缺心眼的孩子,竟有这么多秘密手段。
她心里不是滋味:“碌儿,你……你真是好谋略,母妃从前小看了你。”
“母妃怕我吗?”景碌注视母妃的双目,宛如一个稚子在渴求母亲回应。
郑德妃不多想地摇头:“不,你是我肚子里掉的肉,母妃怕谁也不会怕自己的儿子。”
景碌嘴角荡开笑意,他将头埋在郑德妃怀里,撒娇道:“母妃,我这个秘密也只有你知道。”
***“砚儿,还在与父皇置气吗?”
椒房殿中,流觞阁的事景怀煦深觉愧疚,于是以叶皇后的名义准备了一桌家宴,邀了景砚与月姜,一家四口团聚。
景怀煦先主动端酒杯,想与儿子将隔阂放下重归于好。
无奈景怀煦举起酒杯半天,景砚都不为所动,景怀煦的面上就有些难为情,他左右看了看叶皇后与月姜,暗示说点好话。
叶皇后给了月姜一个眼神,月姜桌下轻扯景砚衣角,低声道:“殿下,跟父皇喝完了这杯酒就撤酒壶了,妾实在闻不惯,可不能动胎气了。”
景砚很不想喝这杯酒,毕竟父皇的目的只是让他将事掀过去,而不是彻底给自己一个合理交代。
但他仍明白一点,他们不止是父子,还是君臣。
景砚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向景怀煦敬去:“父……”
景砚话还没说出来,椒房殿外急急跑进来长寿殿的宦侍,进门就跪。
“陛下,郑太后晕倒了,醒来痛哭不止,说着不值得不值得,陛下快去看看吧!”
景怀煦一听郑太后出了这事,忙放下酒杯匆匆离去:“朕先看看去。”
景怀煦从景砚面前快速掠过,让景砚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景砚深深叹口气,手腕一转向后泼去了酒水。
叶皇后做为儿媳不能静等着,她起身道:“你们皇祖母出事,跟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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