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衣袖中的指腹互相搓了搓，好半晌没有说话，他想到近期月姜的心情不错，孕中难受的反应也不多，重新搬回来倒也成。不过，景砚一想到要回来自己住了，心中反倒有些眷恋不舍。
他犹豫着，近侍轻声追问：“殿下，你若要搬回来，老奴为你准备。”
景砚默了默，便是这几天他就不舍得从月姜那回来了怎么能成，偶尔处理政事还会打扰到她休息。
想想始终要回来，他就不再纠结。
“将书房里的墙粉刷完，换个新书架，孤过两天就搬回来。”
近侍得到准话，忙道：“是。”
……
巡视了一番显德殿，景砚就回了宜春殿，他回来时月姜正坐在向阳的窗边摆弄着绣活。
景砚住宜春殿小半月了，一次没看见她摸针，但景砚低头瞅瞅自己腰间的香囊，他怀着期待走过去。
“姜儿，做的什么？”
月姜在认真裁布，并没有抬头，剪刀在她手中灵活飞走，完整的锦布被裁去边边角角，出来一个肚兜模样。
她撑开给景砚瞧：“殿下，可爱吗，给孩子准备的。”
景砚：“……”
“宫中都会准备，何必麻烦自己？”
月姜：“不一样，妾是腹中孩子的亲娘，缝件小东西是带了亲娘之爱的，谁也取代不了。”
月姜话里稍带得意，景砚轻扯嘴角，下一刻他就看见月姜穿针引线，往衣物上缝带子。
景砚刚坐下拿起本书，月姜闲话的声音响起：“殿下，你今天回来去显德殿了吗？”
景砚翻书页的手指一顿，掀眼睨月姜，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烈，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碎金的暖光。穿梭过月姜鬓间各种斜插的发簪，金钗，镀上一层闪烁的斑斓光点。
月姜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光晕中，恬淡，温柔，宛如就那么随口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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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砚想到自己该搬回去了，顺便随口说道：“哦，去了，听说你还让人给孤送东西了，显德殿修葺的差不多了，孤打算……”
“啊，真的修大半了吗，”景砚的话没说完，月姜就打断了他，还关心地连手中的东西都放下了。
“青稞和青绯可说还是乱糟糟的，比之前几日状况还差，现在就说修的差不多了，万一下次不是走水，是哪处塌了怎么办。”
“殿下，妾有些月国带来的匠人，他们的手艺很不错，不如让他们也去看看。”
景砚没想到月姜会有那么大反应，但他当然不能同意。
“这就不用了，她们又没进去，看错了也可能。”
“殿下怎么知道她们没进去看过，”景砚话音再落，月姜又悠悠道。
景砚手中的书更翻不动了，他明明就细问了，那俩丫头并没有进显德殿。
月姜说话怪怪的，景砚不由得狐疑地向她看去，见月姜动唇自言自语。
“我让她们送东西过去时，一定好好看看情况，缺什么少什么，一定回来告诉我，届时好补东西。”
“她们可说工期长着呢，难道是她们偷懒了，故意唬我，不行，我要问问她们去。”
“若真是唬我，我可不供着这说谎的祖宗，我去让叶嬷嬷一手拧一只这俩人的耳朵，将她们拎去显德殿跪着，看这俩人再敢跟我说瞎话不成。”
说做就做，月姜气腾腾地就扔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欲朝着窗户动声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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