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便好,”景砚放宽心来。
他并不觉得月姜记得她们不对,毕竟月姜一开始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月国公主,从月国而来。
这些都是跟月姜来的月国人,从前不知相处了多久。
不过是月姜记错了和亲太子,又被自己言语引导,才以为自己嫁的是景国。
他点点头,叮嘱了几句月国仆从:“公主昨日伤了脑袋,你们好好伺候,若缺什么跟孤说,孤准备。”
“是!”三人齐齐道。
昨天容英已经跟她们敲打过了,景砚见他们也识趣的很,便很放心的将月姜交给他们,让她们赶紧给月姜梳洗,一会儿上路。
景砚出帐后,在月姜梳洗前,单将军向月姜请罪:“公主,让公主路上受惊受扰是末将失职,还请公主降罪!”
他身为送亲使,不仅没将公主送入安国,还害的公主失忆,成了景国太子妃,责任重大。
偏偏公主成了景国太子妃,他们这一众随从才能无虞,还不能向公主戳破真相。
单易十分惭愧自责。
月姜观量单易周身,双臂挂了彩,左大腿也缠了纱布、作揖时肩上无力,面部有道道摩擦伤。
她记得昨日大批丰国逃军冲来的骇人场景,即便随她出来的月国人多,但更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本就没有骁勇善战的将士,月国也未经历过战争,和亲路上,单易能够指挥杀敌的只有三千人。
而单易是月姜当初亲自在月国选的和亲使,看中的就是他没有任何后台,而是凭着一点点的本事崭露头角成为副都统,已算能力不错之人。
昨日若不是他,她还不能逃开丰国逃军,避那么一时半会,再没有景国介入的话,月姜早在当场被丰国逃军欺辱了。
单易这个和亲使既然陪她入了景国,日后便会留在景国成为她的人。
为了更好的让单易成为她的臂膀,她需逐步取得单易的信任,让他只忠于自己,为自己所用。所以在取得单易信任前,暂不能向他推心置腹,没失忆的事更不能向他透露。
“单将军,福祸不可料,您能拼着性命保护我,我很感动,不要再自疚,所幸……”月姜声音清甜,略带满足羞涩。
“所幸殿下来得及时,我未受到严重伤害,一切不过虚惊一场罢了,你要好好养伤才是。”
“你是我这次的和亲使将军,昨日安国来犯,定然死伤了许多人,伤者还可弥补,死者客死异乡属实可怜。”
“劳你替我好好宽慰大家,若他们缺什么,将军一定尽力满足才是。”
“公主……,”单易年纪不大,才二十五六。
闻言本来和亲安国的公主,因失忆将景国太子当成了夫婿,满心满眼看作依靠。
他眼中轻颤着不少泪珠,双唇翕张却有口难言,愈发自责了。
“好了单易将军,殿下要拔营,公主需尽快梳洗好才是,莫要耽搁时间了,您按公主的话做就是。”
叶嬷嬷是月姜的贴身嬷嬷,带她长大,同样受月国国君之命陪同月姜,在和亲队伍中说话有不少分量。
单易清楚不好过分暴露异样,会引失忆的公主生疑,他忍下泪,起身就月姜的吩咐出营。
人走后,月姜看向叶嬷嬷,她还没说话,叶嬷嬷就先启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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