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声吵醒了。
“你们这三头懒驴,快起来吃早饭。”
她臂弯里挎着只竹篮,里面放着几个贴饼子,一小碗老咸菜煮黄豆。两只手也没闲着,端着一陶瓷盆大渣粥,风风火火就跑进来了。
把吃食往桌上一放,她腾出手来直闯进东屋,上来就要掀仨人的被窝:
“我让你们不起,再不起我要灌凉水了。”
三人死死攥着被角抵抗,嘴里都央求着:
“好妹子,别闹了,你先出去。我们这就穿衣服还不成吗!”
&俨然成了他们的使唤丫头,又管做饭又管洒扫收拾。
“说好去平谷还不早点动身?”她不依不饶地。
“马上马上还不成吗!小姑nainai。”
三人起来,好歹抹把脸漱漱口,以惊人的速度吃着早饭。
“犟牛跟着我牵马去。”
“好,走着。”
花三百多块大洋买的三匹快马,平时都寄养在朱家。黑的是嘉贵的挑的,枣红se的是犟牛的。
程府最有品,挑的马乍一看灰不溜秋的,谁都没相上。可细一观瞧,马儿淡青se皮毛上,天生长满暗白se花点,大小如钱,一朵朵如雪花碎云一般。他心里暗暗称奇,再一看体型,膘不肥不瘦,四肢长而匀称,肌肉饱满强健。
他骑上去,绕牲口市跑了一圈。马儿的步子轻快,稳健有力。他一下子喜欢上了,不惜花三匹马的价钱买了下来,并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梨花青”。
嘉贵平时很爱惜它们,干净的草料,用铡刀铡成一寸多长,拌上炒熟的玉米粒、棉籽饼、豆饼、麦麸,外加一把大盐粒。高兴了还喂两根胡萝卜做点心,直吃的马儿膘圆体壮。身上的毛刷得油亮亮的,远看像披着缎子,不沾一点土星草叶。
他老子朱玉山看着纳闷儿:这小子对马可比对他老子耐心多了。他哪儿来的钱买马?无奈问了他好几次,都被臭小子搪塞过去了,老朱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
<b却追出来了:“你们这三个没良心的,顿顿茶饭伺候着你们。这要出去了,却不带上我?不行,我也要跟你们去平谷!”
哥仨面面相觑,嘉贵说:“姑nainai,我们是去办事儿,不是走马观花去了。你跟着干什么?”后半句话,他没敢在街上嚷嚷,只能在心里嘀咕“到时和放印子钱的交上手,再让人把你当人质绑了。这不添乱吗!”
“我不管去干嘛,反正我就是要去,嘻嘻。”说着话,也不等哥儿仨点头答应,飞身一跃,就跳上嘉贵的马背,大方地坐在了他身后。嘴中还说着:“我只是蹭你的马坐坐,不可别想歪了啊。”
朱嘉贵想轰她下去。三个人当中,她坐谁的马都行,就是坐自己的不合适。可话到嘴边,一想这刚吃了人家的饭,嘴里还没嚼利索呢,翻脸就轰人家,有点儿脸太硬了,不近情理。
无奈,只能由她去吧。心里却是一个劲儿犯嘀咕:“这丫头这是要唱哪儿出儿啊?大街上这么招摇过市地一走,村里人还不都得认定她是我媳妇儿了,这不是在逼我嘛。”这么想着,也就硬着头皮往村外走。
不料刚出村口,就看见迎面过来一辆马车,一看红毡子车棚,朱嘉贵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不薛家的马车吗?赶车的他也见过,上次就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把青儿带走的。
不过还好,车帘放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车里人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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