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媳妇儿去村外,给他烧点纸就好了。”
老崔懊恼地嘀咕着:“唉,你说这要是在外面住店睡觉,让同屋人听见不完了嘛!我们爷儿俩这脑袋,还保得住吗?要不怎么抽自个儿嘴巴子呢!唉,想想都后怕!”
这就是暗匪们的绑票之道。
至于高粱洼谁是第一个落草绑票的,村里人一准儿会把这个首恶之名,扣在老朱家的四小子――朱嘉贵头上。
朱家是外来户。朱嘉贵的祖父,是亲哥俩儿挑着担子,逃荒来到了chao白河边,落下了脚。哥俩在河边开荒,收拾出几亩薄地维持生计。
高粱洼的村民欺生,什么死猫烂狗,都往这哥俩儿门口扔。头天晚上还长得绿油油的笑苗儿,第二天太阳一晒就蔫了,原来被人连根拔起后,又用土浮掩上了。
再加上旱涝天灾,这哥俩儿ri子一直是有上顿没下顿的。不过这哥俩儿人很厚道,谁家有有个大事小情都去帮忙。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村里人也就接受了他们。
家里地少不够种,二弟就出去,给邻村大户扛长活,每年也能挣几斗粮食回来。一来二去哥俩儿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也混了一大家子人。
到了朱嘉贵他爹朱玉山这辈,朱玉山是大爷的长子,七尺高的身量,生得大田字脸,眉粗眼大,肩宽背阔,标准一副北方壮汉的模样,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
农忙时节,朱家唯一的一头黄牛,就让给二爷那支用,那边劳力少;朱玉山自己拉犁铧,半天能犁三、四亩地。
十八岁的秋收后,朱玉山的父母托媒人,给他定了门婚事。姑娘是杨庄子的,杨三顺的独生女,小名儿叫小利儿。听说那姑娘从小生天花,落了腿跛的毛病,人却长的很俊,柳眉凤眼,两片红润润的朱唇,唇角微翘,犹如一只小元宝,即jing神又喜相。
朱玉山知道这门婚事后,曾经背着父母,偷偷跑去看过那姑娘。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觉得这姑娘眉眼儿都会说话,透着机灵。连出痘儿留下的几粒白麻子,看着都格外俏生,全然忽略了她一长一短的两条腿。
杨三顺有几十亩地,家境比朱家殷实多了,图的就是朱玉山人强壮,xing情忠厚,能照顾他腿脚不灵便的闺女。当年腊月,杨氏就过了门。
临上花轿之际,利儿姑娘想到这一走,年迈的爹妈膝下冷清,无人陪伴,禁不住悲从心起,抱着母亲,珠泪滚滚而下。一旁的杨老汉也唏嘘着,将5亩上好肥田的地契,悄悄塞到了闺女的小手心儿里。
有了娘家厚重的陪嫁,两口子夫唱妇随,ri子虽刚够温饱,却过得有声有se。
杨氏腿脚不便,肚子却很争气,一口气为朱家生了四男一女。只可惜三小子十岁那年,被一个吹糖人儿的拐走了。常言道:十指连心,杨氏差点儿哭断了肠子,杨老太也是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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