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今粟米丰收,应该是喜事,为何这般忧心忡忡。”刘秀吃着难得粟米饭说道。
“唉!”刘发叹了一口气,“秀儿,太好不是好事情。”
“我们家风头太盛了,会招祸的。”
招祸?
刘秀不是蠢人,瞬间明白刘发话里的意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自己先是弄来一只牛,后小粟亩产十石,这些确实会让人嫉妒生恨。
“他们敢。”刘季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说这个泗水亭就是整个丰县,谁不知道我刘邦的名头。”
自己老哥浑是浑了一点,可他这些年在这乡里乡外混的到还真的有些名气,说的话也不是空话。
“你能堵住这这泗水亭得嘴,能堵住丰县耳目,还能堵着住谯县的众人不成。”刘发气急说道。
刘季被刘发这一顿冲的不敢说话了。
刘秀划拉一口饭,思考了一会。
“爹,你也不必这般忧心,大哥还是有能耐的,我们交足了税收,县里的人也不会没事找事。”
“无非就是乡里乡外的不好看,惹人碎言碎语,这是好办。”刘秀放下碗筷淡淡说道。
“有道是患寡而不患均,我们拿些粟堵他们口就是了。”
刘秀这话说出口,刘发面色有些难看,刘季却是先坐不住的。
“这怎么可能堵住吗?村里那些人。”
“你大哥说的对,况且你就是给他们,他们也未必回收。”刘发附和道。
刘秀摇摇头,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刘发听了思索一会,连连点头。第二日,刘发便发动泗水亭长的权利在村子中心召集众人。
“各位,各位,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情相告。”
“诸位乡亲,我的儿子季这些年没少给大家添麻烦,昨日我儿秀受新野城阴家大人抬爱,赠黄牛一头,这几日秋收也是硕果累累,这对我们泗水亭而言也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情。”
在听的乡亲有相熟的互相古怪的看了一眼,乡里三老也是如此。
这不都是你家的好事情吗?怎么成了我泗水亭的好事了。
刘秀见众人疑惑,轻咳一声说道:“有道是春种夏忙,秋收冬藏,今年雨水丰沛,气候温暖适宜,是个很丰收好年,想来大家也是如此。”
“可,与我等寻常百姓人家,这样的好年又能有几次呢?终归是靠天吃饭。若是明年收成不好,又该如何度日呢。”
怎么过日子?
那也不是你老刘家要管的呀,要真的饿死人,自然是官家管,皇帝管。
再听的乡里乡亲有些不明白他老刘家这对父子想要说些什么,到是三老之一里正稍微抬抬眉毛。
“我父亲,左思右想,觉得这般板着指头过日不行,于是便就动了心思,有意在水亭之南,靠白芒山一带,设一仓。”
“若天道酬勤,年年丰收,不论那家那户都需存粮,但不论多少,只看心意。若时运不济,遇上荒年,凡是我泗水亭人皆可开仓公取粮。”
“不错,今天老夫就表个心意在仓中存个一百石的小粟。”刘老汉立马站起来跟在刘秀后面说道。
里正垂眉之下,精光一闪。
一百石,那可是五口之家一年的口粮了。
这是一件好事,可要人拿出粮食不存在自己家,存在仓里,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刚想到此时,刘季便就开口说道:“昨日家父有言那头黄牛虽为新野阴氏赠予我弟弟,但我泗水亭是铁板一块,理因共用之。”“父本欲在家中院落后,建一小屋,以供黄牛安住,但某弟言:何不设在粮仓处一起搭建?”
“某以为此甚好,但需要一些忠良勇猛之人把守粮仓与黄牛,某虽不才,也可当担此任。”
听了刘季的话,三老大概明白他这一家的打算,建仓是假,看粮是真,黄牛共用是假,堵着悠悠众口才是根本。
三老互相眼神交流,这是一件好事,不论刘家日后认不认那仓粮食的事情,黄牛免费使用也是值得。
过了片刻,乡亲们互相讨论清楚之后,里正扶着拐杖慢慢说道:“好事,都是好事,该支持呀。”
乡亲们立马有人站出来支持说道:“我支持刘季大哥话。”
“里正说的不错,是好事情,该支持呀。”
“对对对,老刘家还有几分善心。”
一番讨论之后,建仓之事便就定下来了,至于谁去建自然是那些被刘季领着的一些地痞流氓了。
刘发见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是秀儿聪慧,哪里会有人去仓里存粮呀,那一百石散出去,但又没散出去,还给季儿找了个差事。
刘秀真的不想散粮吗?
当然想散粮了。
前些日子去新野数次,也明白了这个朝代官场选举制度,是察举制。
也就是说三个乡老可以举荐亭长,三个县老可以举荐县令,至于郡守,那就需要中央委派了。
刘秀想要的是留个好名声,当不了郡守先当个县令,县令不行也可以当个亭长不是。
毕竟自己有金手指,这样亩产的小粟,日后只会更多,还不如拿出一部分出去。
至于为啥没有直接赠送,人那会对轻易得来的物品而心怀感激呢。
泗水仓正在搭建,可是刘秀不可能在家中干等,家中留了一百五十石小粟,剩下的快两百石的小粟不能放到仓里,也不能在家中发霉。卖了吧,去哪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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