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
单达应了一声:“是,陆大姑娘昨天也在,但是天刚黑就走了……要不,属下去问问?”
虞无疾又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两眼,随手合上册子扔了回去:“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别拿这些腌臜事去污她的眼,接着查吧。”
“是。”
单达接住册子,躬身退了下去,中庭里,府卫们正在清理地上残留的血迹,宋知府大睁着眼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陆英不敢置信的开口,“那可是五品的命官。”
“千真万确,”月恒吞了下口水,被这变故唬得脸色发白,“日升今早去查账,刚好瞧见尸体从使衙署抬出来,那血淌了一路,她特意去打听了缘由……”
她将宋知府设计虞无疾的事详细和陆英说了。
日升是陆英身边最得用的丫头,平日里替陆英在外头行走,素来稳重,消息不可能有误。
“姑娘,”月恒声音忐忑,又带着点庆幸,“您说,少师查到了宋知府,这件事是不是就过去了?日后也不会再牵连到您?”
陆英虽然也盼着事情如此,可心里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若虞无疾连命官都敢下手,那就绝对不会让这件事稀里糊涂的过去。
日后还是要尽力避开他才好。
“就当过去了吧,日后一个字都不要再提。”
月恒连连点头,扶着她起身,触手一碰却察觉陆英身体有些热,她“呀”了一声,面露焦急:“铁定是昨天中了暑气,就该请个大夫的。”
她埋怨地看了陆英一眼,昨天她就说请大夫,陆英不许,说不妨事,现在可好,发起了热症。
陆英只当没瞧见她的神情,自顾自打理发丝,几年前她寻得机会,北上开拓商路,的确积了些病灶,可她还年轻,些许病痛不值得如此在意。
月恒叹了口气,接了她的梳子帮她梳发,外头却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传话的丫头隔着门开口:“姑娘,刚才来了伙计通报,说夫人被几个官家人堵在珍宝铺子里,请您赶紧过去呢。”
陆英蹙起眉头:“夫人去珍宝铺子里做什么?哪个衙门里的官家人?”
“奴婢也不清楚,只看伙计着急得很,说情形很不好。”
陆英没再开口,只站起了身,月恒一看就知道她这是要出去,心里着急,这会儿都要中午了,正是日头大的时候,本就发热了,要是再出去晒一回,身体铁定受不了。
她忍不住插了句嘴:“去请老爷了吗?”
“去请过了,”小丫头的声音低了些,“老爷说他旧疾犯了,不能出门。”
月恒被气笑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年陆父游手好闲,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哪来的旧疾?
分明就是不敢管。
出了什么事都往女儿身后躲,还要抢她的东西,世上哪有这么做父亲的?
“姑娘……”
她一开口,就先委屈了起来,陆英有些好笑:“委屈什么?那是我娘,本就该我护着的,去备马车吧。”
月恒知道劝不动她,只能叹了口气下去准备,顺带还劝了自己两句,她这做奴婢的,不能总让主子操心,还要费心思来安抚她。
她努力平复了心绪,可到铺子里的时候,她还是气得涨红了脸,因为陆承业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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