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思·沃尔从噩梦中惊醒。
随着她睁开双眼,那一些混乱嘈杂的胡言乱语瞬间消失,只剩下刺耳的闹铃声在狭的公寓种回响。
佛尔思从床上坐起来,拍掉了手机闹钟,把脸深深地埋到自己的手里。
又梦见了那些……噩梦。
在那片黑暗深邃的梦境里,她孤零零得漂浮在浩瀚星辰之上,而无数绚烂璀璨的画面在她的梦境中切换,如同本就孤独无助得自己化作了一团细的、软绵绵的羽毛,洋洋洒洒地散落在星河之中,被动地翻滚飞扬,将不同的细碎画面杂糅成一个不断闪烁的噩梦。
与混乱画面相对应的,还有那些充斥着杂音又断断续续的模糊对话。佛尔思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电台,莫名奇妙地被接入到了不知名的信号。
有人在话,有人在吼叫,模拟合成的电子声与抑扬顿挫的人声交织在一起,认得出的和认不出的语言此起彼伏,可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来自无穷远的未知之处,穿越了重重遮蔽与屏障,才有一些微弱的幸存者奄奄一息地爬到她的身边。
然而时间与空间的隔阂在这些声音身上留下了深刻的伤痕,所有声音都因此扭曲失真,破碎的音节在厚重的雪花音逐渐消解,变得难以分辨,变得失去意义,只剩下一团团朦胧的声音。
这些声音并没有随着佛尔思的清醒烟消云散,反而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执着地贴在佛尔思耳边絮语。
没有了可怖梦魇的加持,这些声音变得虚弱而无力,如同溺于水中的人在努力拍水呼喊,却又不敌水流的撕扯,渐渐失去生气,最后只剩下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声响。
自佛尔思有记忆起,似乎那些梦魇就缠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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